一个许贵妃,一个安嫔都能随随便便地要了她的命,若是向她们告了长公主的状,长公主定不会有事,但她的小命可就没了!
李长宁也不值得她这么做。丫鬟打定了主意,不当这个出头鸟。
很快,御医被召来,傅院判告假回乡归期未定,现在请的是太医署的孙副院判,安嫔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
到了长公主府,夕阳已经逐渐西沉,背倚着的山脉绿树成荫,一排排树影拖得很长,一直投射到红墙上,似乎也带来了几分清凉。
白羡鱼下了马,尽管坐垫已经十分柔软,但她还是有些累,“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去休息吧。”
谢行蕴看着倒是神采奕奕,一双眼睛透着几分意犹未尽,“今日就到这,明日带你去狩猎。”
“狩猎?”白羡鱼想了一下,“你不用上朝吗?”
“今日休沐,明后几日告了假。”谢行蕴言简意赅。
白羡鱼点了点头,“好,我也许久没去狩猎了。”
“嗯,早些歇息,养好精神。”谢行蕴迈开步子,在她面前站定,定定凝视她一会儿,慢慢俯身,贴着她的额头轻印下了一个吻。
白羡鱼打了个哈欠,“好。”
转身时被他拉住,“还饿不饿,要不要膳房做些东西来?”
白羡鱼摇摇头,“回来的时候才去醉香楼吃了一顿,这会儿刚消化了,再吃的话夜里就该睡不着了。”
谢行蕴笑,“嗯。”
少女懒懒地半阖着眼皮,在暮色下,肌肤呈现出一种暖蜜色,睫毛卷翘纤长,她应了一声就往回走,可又被男人拉住。
白羡鱼顿了顿,好脾气地问了句,“怎么了?”
谢行蕴从怀里拿出几张纸,薄薄的,可以看见上面有官府加盖的公章,她视线略停了一会儿,看着他道“这是什么?”
“礼物礼物,自然是要送出去了才算是礼。”谢行蕴拖过她的手,将手里的地契拍在她手上,勾唇道“自今日起,那府邸就是你的。”
不等白羡鱼反应过来,谢行蕴就捧住她的脸,柔软细腻的脸蛋被他捧成了肉乎乎的样子,他似乎觉得她这样很有趣,轻嘬了一口,低笑道“好好给我们的家想个名字,小鱼儿。”
白羡鱼一怔,忽然觉得手里的东西十分沉重。
“别站着了,回去沐浴休息吧。”谢行蕴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先是放在掌中把玩了一会儿,才插入她的指间缝隙,牢牢扣住,手心贴着手心。
白羡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他牵着走了一段路,她忽然挣脱了他的手,眸光沉沉,“谢行蕴,我问你一件事。”
谢行蕴站定,侧首注视着她,“何事?”
白羡鱼眸底浮现几分挣扎,不自觉握紧了裙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
“公子,您回来了!”
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白羡鱼未说完的话被果盈打断,她动了动唇,见谢行蕴始终没把目光挪动过,一直专注地落在她脸上,瞬间清醒过来。
她心中暗道,白羡鱼,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相信他吗?
他和谷遇联手在你身上种下情蛊,若不是你发现的早,恐怕现在就要毫不知情地嫁给他。
而后呢,逐渐丧失自我,再度变成那个,只知道围着谢行蕴转的白羡鱼。
他对你好一点点,这些居然也能忘了?
她居然想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甚至在想,要是他这个时候说出来,她或许可以……
思索间,果盈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人跟前,行了礼之后,她看着谢行蕴道“公子,殿下请您去她那走一趟,有急事,已经等了您许久了。”
谢行蕴的目光却看着白羡鱼,直觉告诉他,她要说的事情很重要,重要到让他有些……不安。
“你刚才想说什么?”
白羡鱼已经恢复如常,她轻握了下他的手,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就是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些的。”
“不过这些可以日后谈,长公主殿下寻你有事,你快去吧。”
果盈看了两人一眼,没看出什么异常,罕见的脸上露出几分着急,“公子,长公主那的事情要紧,殿下已经派人寻了您一个时辰了,现在您回来了,便去看看吧。”
谢行蕴不为所动,眼神深不见底,薄唇轻启,声音低且沉,“就只是这个?”
白羡鱼点头,“是。”
“公子,快些跟奴婢来吧。”果盈再度弯腰请道。
谢行蕴这才转头,不过神情却有些耐人寻味,“嗯。”
白羡鱼目送两人的背影远离,和白离一路回了院落,日头尚有余光,她展开了地契,不带丝毫感情的看了一眼,然后交给了绿珠。
绿珠看了一眼,惊讶地睁大眼,“小姐,这是……”
“收着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