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也劝阻了朱祁玉:
“就这样吧,陛下你是来看洛阳城的,有人无人都没有关系,只要看到洛阳城就是了。”
后世朝廷的官员出行,清理街道是常事,苏城并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对的。
舒良也笑眯眯的劝了朱祁玉:
“人已经到了,陛下且容他们维持秩序吧,也能给那些个晕陶陶的侍卫们减轻些负担。”
朱祁玉想到那几个趴地上吐的侍卫,默默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啊。
这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了马蹄声音,卫所的官兵赶过来。
不过颇让苏城无语的是,来的卫所兵竟然连盔甲都没穿,手里拎着的,也是缺了枪头的木杆,竟然连武器都不齐备。
众人看了一路,天渐渐黑了。
朱祁玉提议去住驿站。
范文渊制止了,他指着不远处的府衙说着:….“陛下就住府衙吧,这儿是咱洛阳府最安全的地方,捕头安排起关防来也容易些,驿站就太不安全了。”
朱祁玉看了看苏城。
苏城摇了摇头,范文渊这人是个狠茬,敢犯言直谏,为了个住所,自己可不愿触他的霉头。
朱祁玉无奈的进了府衙,在后衙坐定,将要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今日似乎没见到洛阳知府啊。
手里拿着快子,朱祁玉问了旁边的苏城:
“这洛阳没有知府吗?”
苏城看了狼吞虎咽的范文渊一眼,这事儿得问他啊,我又不是吏部的,怎么知道。
舒良在旁边回答着:
“皇爷,这洛阳是有知府的,按制,这知府应当过来见驾了,知府不来,得问范大人了。”
范文渊嘴里塞满了馒头,闻言喝了口粥,将馒头咽下去,语气有些无奈:
“知府大人这几日饮酒出了点事,回乡下的庄园静养去了,确实不在洛阳,我已经命人去请了,想来明日知府肯定能赶到。”
朱祁玉眉毛一挑:
“一地知府,因为喝酒出事就下乡静养,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朱祁玉对苏城说了:
“我想要把范文渊提拔为知府,原来的知府就地免职,苏城你以为如何?”
苏城啃着鸡腿,无所谓的说:
“那就免了,陛下金口玉言,说免自然要免。”
“范大人,自此刻起,你就是洛阳城的知府了,你通知老知府,回京待勘,陛下撤了他就是,擅离职守,也不是什么能吏。”
吃饭的范文渊目瞪口呆,这吃了顿饭的功夫,知府的官就没了,自己反倒是要当知府了。
我是谢主隆恩呢,还是不谢呢?
总觉着不是个事儿,好像是我进了谗言,让陛下免了人官职,让我当上了。
哎,平白无故的,又多了一个政敌啊。
不过你问范文渊愿不愿意升官,那当然是愿意的。
……
一夜无话,第二日,朱祁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日上三竿,院子里传来苏城与人说笑的声音。
屋子里服侍的侍女听到响声,急忙过来服侍朱祁玉穿衣。
穿好衣服,朱祁玉走出正堂,就看到苏城正在与范文渊说话,旁边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员外。
员外脸色焦急,不断向范文渊说着什么,却都被范文渊举手拦住了。
苏城看到朱祁玉出来,于是对员外说了一句。
员外向朱祁玉看了过来,抬脚走了一步,却又不敢动了,求救似的看向范文渊。
范文渊故意扭头,不搭理他。
员外无奈,只得求救似的看向苏城。
朱祁玉不等苏城开口,就问着了:
“苏城,这人是谁?”
苏城嘿嘿一笑:
“就是昨个被你免官的洛阳知府,康平,今儿一早就来了,哀求了半天,想要不被免官。”….朱祁玉闻言嫌恶的看了康平一眼:
“行了,你是收拾收拾,与朕一起回京,算了,你还是自己回京,到吏部待勘?”
康平闻言脸如死灰,皇帝金口玉言,既然这样说了,那这个洛阳知府自然是干不成了。
哎,都怪自己,贪杯误事啊。
原以为能稳稳当当的当一任京兆府府尹,现在看来是白搭了,就算是走通了朝堂上的关系,这未来的京兆府府尹,自己是不用肖想了。
委委屈屈的应了。
“臣领命,收拾了东西,择日就上京。”
康平索性放弃了挣扎。
这时候,舒良大踏步的进了院子,手里拿着一个信奉,看到朱祁玉,他快走几步,到了朱祁玉面前:
“陛下,岷王朱楩薨于武冈州,这是当地官员上报的奏表。”
朱祁玉闻言一愣,岷王薨了?
接过奏表,仔细看了一遍,朱祁玉脸色阴沉下来,直系宗室辈分最高的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