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于我的,这皇城内外,还有人吗!”
朱祁钰满脸灰心。
汪皇后安慰了他说着:
“陛下不要因为一个成敬就打翻一杆子人,成敬、怀恩就是忠心之人,还有兴安,也不见得是不忠心的。”
“外朝之中就更多了,驸马都尉石璟肯定是忠心的,杭妃家的父兄,宁王,范广一干被陛下亲手提拔起来的勋臣。”
舒良也笑着劝了:
“陛下放心,奴才也以为,宫内忠心陛下的是大多数,有些个确实受了太上皇大恩,脱不了控制,不得不忠心太上皇。”
“外朝宁王对陛下忠心耿耿,当年瓦剌大军兵临内三关,宁王面对如此必死险境,就肯亲身赴险,置生死与度外,现在肯定也是顶忠心的。”
“靖安侯范广,也是陛下一手简拔的勋臣,奉陛下之命掌控京营,数年如一日,也是忠心耿耿。”
朱祁钰心情略好,对舒良摆了摆手:
“行了,成敬之事,舒良你看着办吧,不要太过为难他。”
“恩,若是他去了昭狱,你把我的话,也带给卢忠。”
……
三月后,草长莺飞,田野青青。
京城南郊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铺满了道轨,道轨尽头,停着一台蒸汽机车。
车头冒着袅袅白烟,敞开的火炉内,煤炭已经烧起熊熊火焰。
新铺的石轨枕木上干干净净,压着的黄土上铺了不少大小均一的石子儿。
车旁站满了军械院的官员们,新近回京的苏河指挥着一众吏员跟属官来回奔跑,记录,测量。
苏城站在场地一角,看着热闹的场地,问着旁边的卢忠:
“卢大人,陛下何时会到?”
卢忠笑了:
“王爷您这就是难为我了,虽然随扈陛下的大汉将军是我锦衣卫的一员,但是他们有单独的百户统辖,向宫里禀报,不归我管啊。”
苏城笑了:
“那成敬现在怎么样了?这事可归你管,不能推脱了。”
卢忠无奈的笑了笑:
“原来王爷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说到这儿,卢忠左右看了看,见左近的人都距离两人颇远,应该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声音,这才苦着脸说了:
“好着呢,舒公公传了陛下的话,成敬若是不愿说,那就让他呆着,咱也不能违抗圣命不是。”
苏城点了点头,正要说句什么,远处大道上荡起烟尘,一队锦衣卫疾驰而来,中间被簇拥着的,正是朱祁钰。
苏城跟卢忠急忙向前。
朱祁钰在舒良的服侍下下马,问着苏城说了:
“那个冒着热气的大家伙就是蒸汽机车吗?不眠不休,不分白天黑夜都能跑的。”
苏城笑着说了:
“就是这个,这道石轨就是蒸汽机车走的路,这几个月里军械院、工部、兵部都出了不少力,将这石轨铺到了涿州地界,也跑到了涿州地界。”
朱祁钰笑了:
“从这里到涿州,快马也就是半天时间,这机车能有多快?”
苏城打量了一眼熊熊燃烧的机车:
“现在上了车,到上午还能赶回京城来吃午饭。”
朱祁钰顿时来了兴趣:
“那朕倒是想要试试。”
苏城闻言笑了:
“陛下你又不认识涿州,去了你也不知道咱们到的就是涿州城啊。”
朱祁钰点了点头,吩咐旁边的卢忠说了:
“卢忠,我记得你有个亲戚在涿州当官,你应当是去过涿州的?”
卢忠连忙点着头:
“陛下记性真好,臣年前还去了一趟,见我的老姑姑,那亲戚是我姑姑的三子,在涿州任同知。”
朱祁钰点了点头:
“那成,你代朕走一遭,朕在这儿摆好午饭,等你从涿州回来吃。”
卢忠闻言恭敬的向朱祁钰行了一礼,这才翻身跳上了机车,吩咐开车的匠人赶紧发车。
驾车的匠人看了卢忠一眼:
“还有材料没装好,空跑这一趟,可不值当的。”
卢忠想要训斥匠人几句,可是看到不远处已经坐下的苏城跟朱祁钰,骂人的话就咽了回去,压着性子看苦力们往车上装东西。
没多长时间,车子终于装满了,驾车的匠人拉开连杆,堵住了气门,机车发出刺耳的声音,蒸汽机车缓缓发动,沿着道轨向前行去。
朱祁钰看着远处的蒸汽机车,一脸的喜色:
“确实不错啊,这么多的东西,只需要一个大车头,就能拉着跑了,这东西不错。”
苏城指着这机车说了:
“还可以多拉几节,这样就能多带东西,让整修的速度更快一些。”
朱祁钰闻言摇了摇头:
“难啊,修建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