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遥没吭声,终究是见识少,没见过这样的毒。
“查!”
吴太妃仿佛炸毛的老母鸡。
“舒良呢,成敬呢?”
“内廷二十四监,东缉事厂,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宫内的内宦都掌控不了,皇帝要他们有什么用处。”
朱祁钰无力的挥了挥手:
“母后,不怪他们,几番清洗,他们都尽力了,有些人,他们终究是动不了的。”
吴太妃叹了口气,坐在了锦榻上:
“哼,以前是看她不动我儿子,才给了她三分薄面,现在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的斗上一斗,看老身扒光了她的牙齿,她还怎么跟我斗。”
“张永,跟我走,去内廷二十四监,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背地里干着吃里扒外的勾当。”
在内档的服侍下,吴太妃气冲冲的走了。
朱祁钰问着苏城:
“我中毒这事,你觉着该怎么处置?”
苏城斟酌着:
“陛下跟皇子同时中毒,这说明陛下跟皇子的内宦中有太上皇的人。”
朱祁钰不信:
“太上皇幽居南宫,还能对我的内宫施加影响,若说有太后的人,我倒是相信。”
苏城也不跟他争辩:
“不论是谁的人,总是要毒害陛下的,不如调锦衣卫的探案高手,跟东缉事厂的精锐入宫查探,有了蛛丝马迹,这事儿就好办了。”
朱祁钰闻言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旁边苦着脸的王文,宽慰着王文说了:
“王先生不必介怀,母妃关心则乱,说了过激的话,王先生还是朝廷重臣,以后朝廷之事,还要王先生调和百官。”
王文应了,也劝慰着朱祁钰:
“陛下要注意身体啊,没有好身体,什么都是白搭。”
两人说着话,几句话后就提到了小皇子的身体。
苏城问了旁边的任遥:
“小皇子的毒,可有解决的法子?”
任遥看了老王一眼,示意他来说。
老王随口说着:
“慢性毒还没有累积到剂量时,倒不严重,现在的关键是斩断毒源,不再吃新毒,然后靠着锻炼身体,修习内功,将体内的毒拔出去。”
苏城随口说着:
“那就不能过度劳累了,要修养好了才成。”
朱祁钰叹了口气:
“那就先这样吧。”
朱祁钰有些失落,争斗一番,最终还是不成。
成敬在旁边提醒了朱祁钰:
“皇爷,您的身体,需不需要老王先生也定下拔毒之策?”
说着,成敬连连给苏城使眼色,想让苏城劝劝朱祁钰。
朱祁钰正要挥手,打断成敬,旁边苏城已经将陈循手里的折子拿了过来,递给了朱祁钰:
“这是于阗传来的奏报,说是修成了从于阗到扯力昌的道路,五百里路,只需四个时辰就能赶到。”
朱祁钰闻言喜上眉梢,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拿过奏报,仔细看了一遍:
“好啊,这个苏河,干的不错,不愧是你二弟。”
“恩,如此来算,一个时辰就能行百里,这是千里马疾行的速度,很好,若是不眠不休,那几日就能赶到京城。”
陈循在旁边解释着说了:
“确实是不眠不休,按照王爷所算,此物若是能够建成东西通畅,那陛下巡视东西,就容易的紧了,这可是名传千古的功绩啊。”
朱祁钰眉开眼笑,早朝的郁闷没了踪影,他看着手上的奏报:
“此物如此之重要,当为国之重器啊。”
陈循顺势说着:
“如此当立专一清吏司,处置此等重器,或兵部,或工部,管辖此等重器。”
朱祁钰点了点头:
“陈先生说的有道理,兵部辖制驿站、急递铺,已经有两条路线,此等重器尚未完备,先由工部辖制吧,宁王,你说这一清吏司以何命名为好?”
苏城随口说了:
“既然是为了运兵所造,那就是军械,就叫军械清吏司吧。”
朱祁钰点了点头:
“倒也有理,那就叫军械清吏司吧,一应的军械制造,都划归军械清吏司来管制,这郎中人选吗?”
朱祁钰看向了陈循。
陈循闻言窃喜,又给工部多争取了一个清吏司,又多了不少官员按制,这郎中先让徐有贞担着,等沙湾治理的功绩显现,再提拔他为侍郎,倒也名正言顺。
“就让苏河来担任吧。”
朱祁钰一锤定音。
陈循的得意冻结在了脸上,想要说些拒绝的话,可是看看旁边的苏城,这位宁王殿下可是苏河的哥哥,自己若是敢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