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就是告诉所有人,于家门的人能唱,会唱,而且唱得好。
唱完了,萧飞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李京等了半晌,也不见他言语。
说话啊?
说什么?
报名啊!
萧飞连忙起身,对着台下的观众深鞠一躬:学生萧飞,德芸社的一名小演员,我师父是于清,师爷是石福欢,中国铁路文工团一级演员,我师太是……
李京赶紧拦住了:让你报名,你这跟我背上家谱了,还师太,甭说了,都知道是高凤山先生。
那报谁的?报你的?这位是李京老师,他的师父是萧飞,师爷是于清,师太是……
合着我没辈儿了?你成我师父了?
那该怎么报?
李京急的跳脚:报诸葛亮啊。
学生诸葛亮……
李京连连甩手:嗐!有说这个词儿的吗?
那该怎么报?
李京也无语了:听您刚才那四句唱,倒是挺有味儿的,这个又不会了,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就这句啊?
要不你以为呢?
我会。
会你怎么不说?
就是不知道这句搁哪。
那不跟不会一样!
萧飞重新坐下,嘴里念白: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李京抄起醒木在桌子上砸了一下:走哇!
萧飞直接被吓的从椅子上翻了下来:怎么个意思?怎么个意思?
李京连忙将萧飞给扶了起来:您这是怎么啦?
萧飞一脸的不高兴:你嚷什么呀?吓我一跳!
李京解释:这不是张飞来了嘛!
萧飞恍然:哦!张飞来啦?得了,我给来个不见面,外面有人收着没有,给我挡驾!
我都没听说过,俩人唱戏,你给我来个不见面?你得见啊!
必须得见?
多新鲜啊!
萧飞犹犹豫豫的:那……我什么词儿?
李京也懒得争竞了:我叫板,走哇!您打家伙,然后张飞上场。
嗐,跟原来的一样,来吧。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走哇!
台,台,台,台,台搭搭台。
李京被萧飞这小锣弄得都快迈不开腿了:好嘛,这是张飞他妹妹,我怎么唱啊?
你不是说打家伙吗?
打家伙别打小锣啊,张飞是花脸,你得打快家伙!
毛病真多,你说,怎么快?
仓仓仓……
行,都听你的,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走哇!
仓仓仓……唱啊!仓仓仓仓仓……
萧飞的嘴快的跟机关枪一样,一边打着家伙,一边还催着李京快点儿唱。
李京几次试图要张嘴,可根本就没机会:行啦!您这是过电了?打起来没完了。
你不说要快点儿的吗?
那也不能快起来没完啊!
你说明白了。
李京满脸的嫌弃:合着什么都不会,整个一棒槌!我一叫板,你打一个四击头:仓仓叭崩登仓!出来一亮相儿,改快的:仓仓仓……崩登仓!哇呀呀!
说明白不就完了嘛!来!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走哇。
仓仓叭崩登仓!仓仓仓……崩登仓!哇呀呀……
李京都摆开了架势,结果被萧飞抢了先,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儿给堵死,一把拉住了萧飞的胳膊,欲哭无泪的:我哇呀,我哇呀!
那你不说明白了!我当我哇呀呢。
我哇呀。
你倒是哇啊!
哇……我得哇呀得出来吗?打家伙吧!
仓来七来仓来七来仓。
李京此刻也憋着一口气呢,萧飞刚才那四句唱实在是太亮了,他虽然知道自己在唱功上跟萧飞没得比,可这会儿也得拼了。
心中恼恨诸葛亮,做事不与某商量;怒气不息……宝帐闯,快快还某的大兄王。
萧飞嘴上学着锣鼓家伙:仓七仓!
可恼哇!
大仓。
可恨!
李京一边说着,一边朝萧飞逼近,萧飞则是一个劲儿的躲。
要死呀?
等到没地方躲了,萧飞干脆一把将李京给推开了。
谁要死啊?
干嘛呢,龇牙咧嘴的,可恼可恨?
该你说话啦。
山人送主公。
我是张飞!
送张飞。
又把张飞给送了?
什么词儿?
一句不会啊!三将军进得宝帐怒气不息,为着谁来?
我会。
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