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潮头博浪健儿一般,轻巧如烟的飞跃其间;乃至感受着附近突然被引动、汇聚而起的大片电荷,轰然贯穿成团的积雨云层,炸响成炽亮如金紫的一道道光弧长龙。那种直面大自然天威的感电酥麻和强烈刺激,却是江畋从未感受过的。
或者说,这是江畋第一次选择,直面这种天灾一般的天地伟力;就像是身心中有什么无形的枷锁,被更进一步的打开。在暂时摆脱大地重力的逍遥自在,和面对风暴、雷电的生物本能反应交织中;一度沉浸其中,随波逐流而不可自拔之。
甚至江畋遨游的兴起,一度放弃了交替的“导引”和“场域”模式;任由深邃大地的重力,与高空升降气流的交锋;交织在自己的身上,仔细感受着仿若是下一刻就要被撕碎;又轻而易举穿透其平衡点/间隙的,那种徘徊生死边缘的感触。
到了后来,甚至连扑面如刀的疾风乱流,夹杂在云层间的刺骨冰晶雨粒;都不能满足江畋乘风翱翔的需要了。他开始主动靠近和引发,一片片宛如雷池的电荷汇聚区域,又瞬息加速将其甩在身后;留下一道道牵引、贯穿云层而过的电光。
哪怕被近在咫尺的电浆迸发,给波及/烧灼了须发和皮肤;他依旧是乐此不疲的,不断制造和拖曳出一条条,电光连发的轨迹。时不时闪烁在雨夜天穹中,偶然间被地面的人们所窥觊,顿时就惊骇莫名的诞生了,诸多龙王行云布雨的传说。
但沉浸其间的江畋依旧是意犹未尽,下一刻,他盘旋着贯穿串联起一大片,富含电荷的雨云/雷池的瞬间;突然就激发了“次元泡”模块。震爆天地的一片炽亮银光中,突然所有的声音消失了,而厚重如墨的积雨云,也瞬间缺失了一大块。
顿时就从迅速弥合的空洞中,透下些许斑白透明的天光;又像是梦幻泡影一般的稍闪即逝。而在江畋的内视中,“次元泡”空间中的水域和沙洲上,则凭空降临了一轮雷暴,将那些漂浮其中的收藏物件,震得四散纷飞,又击坠在树丛中。
那些树心衍生而出的,血红、翠绿、苍青色的枝条和叶芽,也随着挑动的电弧,噼里啪啦的绽炸成一片,从末梢节节寸断着,焚尽成漫天飞舞的火星和烟灰;但树心本身就像是受了刺激,反而增生出更多枝芽,充斥着臭氧般的新鲜气息。
感受到这个变化之后的江畋,顿时就食髓知味的更多尝试,收集和吸聚起暴风雨中蕴含的电荷区/雷池;但都早没第一词雷暴轰鸣的那种效果,反而是悬浮在了水域沙丘的上方,汇聚成一个个被压缩水汽包裹麾下,陷入静止的大小电浆团。
而江畋似有所感,“次元泡”模块中的空间,也再度发生了某种潜在的蜕变;比如随着雷暴过后和积雨云的填充,沙丘表面似乎变得肥沃了一些,空气也更加清新适宜了一些;被诸多树心衍生出的根须,团团缠绕的女体也微微颤动起来。
就像是母体里的胎动一般的,正在逐渐恢复某种活性?然后,江畋就突然见到了明亮的天光,却是自己一路汇聚和收取之下,不知何时已然突出了,这一大片暴风雨云的边缘。从铺天盖地、积雷滚滚的黑云,逐渐淡化成浅灰的豪雨天幕。
又变成白茫茫的一片细雨水雾;却是失去了那种席卷天地,催拔万物的巨大威势;而在一片又一片茫茫云海的笼罩和簇拥之下;隐约突兀如孤岛一般的群峰翠麓,赫然就出现在了江畋的视野前方。这也意味着,他此行目的地——罗浮山。
罗浮山位于广府三十多里外的东江之滨;古有岭南第一山之称,秦汉以来号称仙山,史学家司马迁将其比作“粤岳”。也是古代道教名山,被道教称为第七洞天,第三十四福地,与南海县境内的西樵山并称为南粤二樵,又有东樵山之称。
最早可以上溯到秦汉时方士安期生曾至山修炼。东晋年间,又有著名道门大家、丹士、医学家葛洪入于山中修道炼丹,采药济世,著书立说;对民间流传的太平道和五斗米道进行革新改造。隋朝的罗浮道士苏元朗又创立道教“内丹派”。
而在天象之变后,这里也诞生了一个,为南海公室所发现,并且有限控制的秘境;号为“朱明耀真天”的道门洞天。由此,与另一处不知所在的“海上仙洲”;并为南海公室的最高机密之一;甚至连那位南海嗣君,似乎都对此所知有限。
只是,在离开了广府所在的珠江平原之后,岭南大部分地区,都是为群山耸立之间的大小盆地、河谷、山峡;而罗浮山山脉身在其中,前后绵延四百多里;乃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区域。其间千沟万壑、山峡纵横,到处丛林迭嶂植被繁茂。
就算有地图上的河流山势指引,光靠江畋自己一个人在天上慢慢飞,想找到一个具体位置还是颇有难度。但好在,他来广府的这些天也不是毫无作为;至少夹杂在当初那些,收集消息和风闻的指令中,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