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太后有些忧心的皱紧眉头。
奴才让人出去找找。说着,刘姑姑就要出门去。
不必了,刘姑姑。高烨云冷淡的出声。
太后和刘姑姑都看向他,他又淡淡道,刚才她对苏嫔不敬,正好让儿臣遇上,她现在宫道上罚跪。
刘姑姑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这孩子昨日才跪了一整个下午,奴才瞧着昨日她还是挑沙子最多的地方跪的,她走时那沙子都有血,今日走路都不利索,敢问皇上,苏嫔今日还让她跪多久?
高烨云手僵了僵,哑住不言。
太后却依然平静,对刘姑姑道,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多嘴多舌?皇帝要罚,不管我们的事,那孩子腿要是废了,不能在干活,就早日送出宫去。可她本就体质虚寒,身上又有诸多旧伤……刘姑姑面露不忍。
好了,别说了。太后斜眼看着高烨云,又道,不就是个奴才。
母后,儿臣还要处理政事,先回去了。说着,高烨云快速起身来,出了门去。
太后看着门前,无奈的摇摇头,笑道,皇帝就是口是心非,心里明明疼着呢。
奴才也不相信温宛姑娘会招惹那苏嫔,一定是苏嫔故意找事。刘姑姑又恨恨道。
皇帝如今这般,是自己乱了心绪。太后一语道破。
刘姑姑又疑惑,太后何处此言?奴才瞧着,皇上好像是不喜欢如今的温止姑娘。
你傻,如今的温止和昔日的温宛,他都为之动心,只是他只当这不是一个人,对温止动心,就是对温宛变心,他是个死脑筋的人,自然要远离如今的温止,还要故意处罚她,以此来麻痹自己。太后胸有成竹的起来,又嘱咐道,一会儿给温止送去我那治伤的药,这天儿越来越热,没残废,再感染咯!一样是个死脑筋!
刘姑姑笑太后的刀子嘴豆腐心,应声道,是,太后。
日头下,温宛脸上留下了虚汗,本就不施粉黛,如今面容更加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她硬撑着直着上身,腿却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眼睛亦是迷迷蒙蒙。
她想希望这月亮,在凌婴回来之前便高高挂起,她便能在凌婴回来之前回到慈宁居,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的意识都开始朦胧,只见远处突然好像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大步向自己走过来。
他很高大,将人一下子就抱起了地面,他的怀抱很温暖,还有淡淡清凉的香气。
温宛只感觉双腿如释重负,可她的全身都没有力气,只得闭上眼睛,任人抱起。
温止?温止!高烨云的眉头紧皱,抱着她往乾清宫的方向去,又怒吼一边的王西,冷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
是……是!王西回过神儿来,叫道,快去请太医!
温宛再醒来的时候,瞧见床幔竟然是华丽的金色,这熟悉的地方,她一怔楞,要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不能动弹。
她掀开被褥,瞧见腿被盖上了厚重的纱布,纱布下面,应该是草药。
那跪到入夜的处罚,应该还是没有结束的,是自己晕了过去,可是,怎么又会来到养心殿?
有人吗?她嗓子干哑。
四周空落,没有一人过来。
她费力的想要起身,却不慎直接从床上滚下来,发出的大动静,才让人进来。
随着稳重的脚步声,一双有力的大手,撑着她的腰,将她轻易的抱起,她瞧见抱她的人是皇上,愣了愣,嘴上喃喃
,皇上……
高烨云将她抱回到床上,瞧着她的双腿,冷哼一声问道,你还真是厉害,若是真的跪残了,回头太后要找朕算账了。
温宛一噎,不看他明亮的眼睛,轻声道,奴才只不过是一个奴才,您说什么奴才便做什么。
别一口一个奴才,你见有哪个奴才有你这么胆儿大,敢顶撞嫔妃的?高烨云说着,又故意去碰了碰她的脚,朕看你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疼!
嘶……温宛呲牙,做出痛的表情。
高烨云皱起眉头,不再戳她,又问,脚也疼?
温宛又收住表情,淡淡的正经道,您不戳就不疼。
高烨云嘴角抽了抽,目不转睛的盯着温宛的脸,好像真要认真瞧瞧,面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变得。
许久之后,偌大的养心殿里,逐渐变得越发安静。
皇上,奴才该回去了。良久,温宛出声淡淡道。
你告诉朕,你和温宛,到底有没有关系?
温宛一愣,抬起头来,看见他眼睛里有淡淡的猩红,她的嗓子有些低哑,还是不假思索道,奴才,和先皇后,毫无瓜葛。
那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相貌?你无父无母,查不到宗籍,和温宛一样,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人,她从前是相府养女,可是生身之处,也叶落无痕。
皇上查过我了。温宛嘴角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