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一脸欣慰。
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希望海公公现在为了死忠，而下去找先帝喝茶。
他正值用人之际。
更何况，这个海大富，他看着舒服。
仅此一点就够了。
可惜，刚才一番操作，忠诚度只是涨到了九十九点，并未直接满百。
应该是先帝的影响力还在，不过他也不着急。
“海公公，朕听闻你善于调配一种化尸粉的东西，此物凶毒无比，遇血则化。”
“你且多准备一些，一应所需药材，自去医药监调取，若是不够，便去国库找和珅支取银子。”
“朕有大用。”
周乾背着手，似笑非笑。
这玩意的凶名，可是不小，以后搞出一点兴许能在战场，派上一些用处。
谋划的好了，堪比一支精锐。
反正他国库不缺银子，提前储备无妨，早晚有用。
“啊”
“遵旨。”
海大富刚爬起来，听到天子要化尸粉，差点重新跪下去。
他没想到天子，也知道化尸粉。
而且，他的身份乃是御膳房的总管，负责天子的日常御膳。
知道他会炼制毒药，还能不以为意。
天子对他的信任，当真不小。
虽然不知道天子贵为九五之尊，要化尸粉干什么。
但是圣旨，必须接着。
“很好。”
“对了，海公公手下可有名为韦小宝，或者是小桂子的太监？”
周乾一脸欣慰，声音温和。
这些在皇宫活了几十年的太监，最大的优点，便是从来不多嘴。
“韦小宝？”
“小桂子？”
“回陛下的话，御膳房里没有叫这两个名字的小太监。”
海大富躬着身子，不敢多想，有问必答。
天意难测，他是愈发懂了。
陛下所问的东西，全然是无迹可寻，天马行空，不知用意何在。
“好了，朕都知道了。”
“海公公啊。”
“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论是何缘由，我大周皇宫绝不允许，任何未曾净身的太监，混入其中。”
“明白吗？”
周乾目光严肃。
“陛下放心，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咱家绝不会做。”
“若是遇见了，定斩不饶。”
海大富悚然一惊，声音颤抖。
以前他还真有过此心思，不过那是因为御膳房的小太监，大多让他试药，或是杀了。
人手不足，才会临时抽调。
实在是现在大周百姓的日子，愈发好过了。
太监，毕竟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愿意切了，当太监的人，少了许多。
“如此最好。”
“海公公，你下去休息吧。”
“传魏忠贤他们入殿。”
周乾满意一笑，重新坐回龙椅，端起御茶喝了一口。
大周世界的复杂，远超他的想象。
谁知道韦小宝这样的人，有没有可能出现。
但是，他决不允许祸乱宫闱。
真要入宫，为他所用。
那也要先切了。
“忠贤，你清瘦许多啊。”
“许些差事，你让东厂的番子去办也就是了，何必亲力亲为。”
“若是累垮了身子，东厂无主，朕岂不是要折了一臂膀？”
周乾略带责怪，看着魏忠贤、常福躬身而入，齐齐拜倒，不由率先开口。
多好的督主啊。
当年还跟着太后，与他死磕。
现在为了办他的差事，一张保养极好的老脸上都晒黑了。
倘若朝中上下，皆如魏忠贤一般。
他省心太多。
“叩谢陛下关怀。”
“只是这一件差事太过重大，咱家不亲自去操办，实在放不下心。”
“奈何分身乏术，又不愿让陛下失望，这才让手下二档头前去调查、搜集齐国情报，咱家则是去调查元国情报。”
“陛下，忠贤幸不辱命。”
魏忠贤喜极而泣，以头杵地。
手上，则是托着一本册子。
辛苦数月，为的不就是天子的这一番话。
当然，可以的话，还有那天下第一厂的称号。
以及食邑、千年紫灵芝的赏赐。
“辛苦你了。”
“常福，先把龙案上的糕点，赏于忠贤。”
“朕看他的样子，便是不曾吃好。”
周乾随手接过册子，从不吝啬关怀。
这是君王最为实用的手段，无论是真心，或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