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厚愉快地应了同僚的话。
他心里明白的很,同僚是看王知府这几日再三上门找他,才得的这个情面。以前都不怎么搭理他呢。
一般情况下的大多数人,都会看不起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同僚。
当然也有二般情况。
那就是他的关系人位高权重。
杭州知府亲自登门见他,态度还相当的好。这个从县令的位置蹿上来的人,背景不一般啊。
人往往嫉妒或是小瞧跟他身份不相上下的人,若是差的太远,就是仰视或是无视了。
王知府给徐大人带来的影响,徐忠厚是料得到的。但并不是因为这个,才去给他指路。
徐忠厚是真想帮他。
徐忠厚虽然不厚道,对他的朋友却极为忠诚,掏心掏肺。他欣赏那种为了朋友,舍生忘死,两肋插刀的大义之人。再加上王知府是个会说话的,三五句话,徐忠厚就被他的行为深深感动。
从大理寺去沁园春,路过五湖四海茶楼。
到茶楼门前时,徐忠厚扭头看了眼未坐满人的堂厅,改变了主意,对同僚说“我们在这里用饭吧,这里的老板算是我的小友,给他添点人气。”
应酬吃饭,重点不在于吃什么。同僚连连应声,并表示今日必须由他请客。
李秋萍看到徐忠厚二人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在对待徐忠厚的态度上,她和宫七截然不同。宫七不喜欢徐忠厚,李秋萍却很喜欢他。宴席上随口几句交谈,德清县的学子,还真住进茶楼来了。
李秋萍认为这人虽是油滑,但能办实事。再说油滑也没什么不好啊,见人就咪咪笑,总比冷着脸子强。
她把二人安排好坐位,就冲远处的于允文招呼“把我的私人好茶给徐大人泡上。”
科考结束,应考的学子们无论是中榜还是落榜,大多数都离开了这个曾经热闹一时的地方。正值饭点,吃饭的多半是流动客人。
人声嗡嗡的堂厅里,仔细一听,状元、皇子和皇子妃这些称呼,时不时的从不同的嘴巴里蹦出来。
“徐大人,您的茶来了。是我们总管都不舍得多喝的好茶。”于允文先把白底蓝釉的瓷碗,摆在了徐忠厚和他同僚面前,接着执壶冲水。清甜的茶香,瞬间荡漾开来。
“祝二位用餐愉快,有事您叫我。”
他转身走后,同僚望着茶碗中光莹如银丝的茶叶,低头轻嗅了一下,对徐忠厚感叹道
“这个茶楼不一般呐,这是银丝水茶,也叫龙团胜雪。采摘早春的芽茶,剔去苞片抽心叶,用泉水浸泡,再制成茶砖。我曾在我老师家里喝过一次,听我老师讲的。一个茶楼的管事,竟能拿出如此的好茶……”
此时徐厚忠的心思没在茶上,他的目光在于允文的身上盘旋。
若是在别的时候见到仿佛有点面熟的人,可能不会有什么想法。见的人多了,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相似的。
这两日,徐忠厚一直在琢磨除了郭俭之外,什么人对皇子妃来说,很重要,重要到能影响到她的决定。
翻来覆去的想。
郭俭是能影响到她。但以徐忠厚对郭俭的了解,王知府不一定能说服他。
徐忠厚想到了一个人,也是赵瑗一直在找的人,皇子妃第一任养父母家的二儿子。
但这个希望渺茫,不知道是不是活着呢。
突然的,看到一个人,又想起了那家的二儿子崔云浩。
徐忠厚见过崔云浩两次。是受郭俭之托,看能不能救救那家人。那时候的徐忠厚是个街头混混,鬼主意多。但面临大祸事,不是一个小混混的智慧和能力能挽救得了的。
不琢磨了,直接问吧。
“跑堂伙计,过来一下。”
于允文在李秋萍那里得知,这两位是大理寺寺正。大理寺对普通人来讲,那是阴森森的衙门,里面的人都是凶恶的爪牙。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允文感觉到徐忠厚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而且神色凝重。
他趋步走过去,恭敬地问“大人,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是哪里的?”那时候的崔云浩应该是十一二岁左右,现二十七八岁。年龄上也差不多少。徐忠厚越想越激动,急等着他的回答。
“崔允文,今年二十八岁。”大家仍管他叫允文兄,但不能再叫于允文了。于允文不安地问“大人,有事吗?”
徐忠厚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许离开这里,等我回来。”他的语速很快,听起来有些严厉。还未等于允文反应过来,肥胖的身子就箭一般的蹿出了门。
于允文怔了片刻,快步走到后堂,对李秋萍说“李总管,一个老乡家里出了点事,想让我陪去回去一趟。”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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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事情多,更的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