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对面就响起叮铃当当的声音,吱的一声开了门,棒梗两手抱着小瓷盆就往这边跑,小当在后面跟都跟不上。
“给,干爹。”棒梗捧着盆,眼巴巴地瞅着易传宗从锅里提溜出来的小半只鸡,闻着那鲜香诱人的酱鸡味儿,他嘴角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易传宗分出去小半只鸡放盆里,舀上大半盆酱汤,两边垫上抹布,“端好,别撒了,要不然你妈晚上给你吃竹笋炒肉。”
“谢谢干爹。”小当甜甜地喊了一声。
“您放心吧。”棒梗小心翼翼地捧着瓷盆,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自家走,眼睛不离盆,就怕会有汤撒出来。
旁边小当和保镖似的保护着,就怕地下突然长出来一块石头。
四菜一汤端屋里,易传宗洗了一把手说道:“你们吃吧,二大爷让我去他那边吃。”
一大爷瞥了一眼桌上的四个菜,“做了这么多,没你我们可吃不完。”
“吃不完留着明天吃,反正现在这天也留得住。”
易传宗倒是不在意,在哪儿也不能饿着,这饭就没有做多的这一说法。
他家里不说一顿晚饭一只鸡,那也是鸡、鸭、鱼、肉、排骨的没少过。
现在他徒弟在那种大饭店,只要有钱就能买菜。就像是全聚德的烤鸭一样,吃饭只给钱。
还没到后院,易传宗就问道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单单一闻,他就知道这要到底是有多么苦,许大茂就是有福。
走过月洞门,朝着前面看去。
童娇娇蹲在门口一侧正在熬药,并非是在做饭的火炉上面熬制。
因为要喝长达一年疗程的药,许大茂专门买了一个药壶,同时在门口用三块方形的石头支起一个药灶。
此时,童娇娇一手拿着小蒲扇扇着,一边往灶子下面放一些干柴,没有捏鼻子捂脸的那种动作,好像已经习惯了。
易传宗也是第一次见她熬药,这会儿一看,他心中升起一个画面。
‘大茂,该喝药了。嗯哼。’
一这么想,易传宗赶紧使劲闻了闻,‘还好,药没问题!’
虽然他有意识的折腾许大茂,却也不至于将人给害死。
易传宗没有停留,直接去了对面二大爷家。因为他走路没有声音,直到他敲门,童娇娇这才知道后面来人了。
转头一看,看着那高大强壮的身影,童娇娇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不过现在她也想开了。
许大茂自从那天后一直没有打她,现在也在努力治病,童娇娇心中也有一些悔意,她现在就想许大茂的病赶紧好,等好了她就给许大茂生个孩子,一辈子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易传宗进了屋,坐在八仙桌前面的二大爷连忙站了起来,“传宗来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也是连忙恭声喊人:“传宗哥。”
“嗯,那边都做好了。”易传宗回了一句,看着二大爷家这俩孩子又补了一句,“光天干活踏实了不少,光福也不错。”
两个小伙子略微不好意思,以前就是犯浑,傻吃迷糊睡,现在可是机灵多了。
“不说他们两个。”俩兄弟也只是长进了一点,不被二大爷看在眼里,他随口说了一句,刚想说菜的事,结果一想,二大妈处理食材可没有那么快,现在也就是稍微洗了洗,要说拿过来就开始炒,那肯定是不够的。
易传宗将二大爷的表情看在眼里,道:“做饭的事情先不着急,我先去看看光奇哥怎么样了。”
二大爷一听这话,连忙应道:“行,你去看看吧,可得好好开导他一下。”
易传宗感觉有些纳闷,这打击有那么大吗?就连二大爷都认为这人废了?
刘光奇这是干了什么事儿?
来到了二大爷单独隔开的一个小卧室,因为刘光奇表现的不错,二大爷今年没让他在窝棚里面过冬,而是搬回了以前住的地方,虽然地方小点,但是胜在暖和,最多就是两口子夜生活比较压抑,不能太大声。
站在门口,易传宗一见刘光奇,他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时刘光奇坐在床边的板凳上,垂着脑袋耷拉着耳朵,蹀躞着脸,瞳孔涣散没有焦距,简直是衰到不能在衰了,好像是连世界都变得非常灰暗,整个人没有一点希望。
这模样反倒是易传宗好奇了,这是得罪的什么人?周允诚他老子,还是他爷爷?
“哥们,怎么茬?”
听到易传宗的声音,刘光奇眼神微动,恢复了一点点神采,也没做什么动作,就是撇过眼来看了一下,随后又开始发呆。
“我说哥们,至于吗?”
易传宗说完大咧咧的坐在刘光奇身侧,“就你现在这模样,那就和古代那些死刑犯一样,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能有这模样?”
刘光奇撇了撇头,完美避开易传宗的眼睛,那神态有些不甘心,又有些不敢对视,好像有点认怂的表情。
不过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