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一改对尸体不懈的兴趣,他走到一个身上还插着箭的骑兵旁蹲下,倾城会意,立即给韩玄递上一把匕首。
韩玄把骑兵的上衣挑开,拨开被血染透的衣服,骑兵被箭射中的胸口早已呈现乌黑之色,仿佛是一摊墨迹染在胸前。韩玄用匕首把箭四周的肌肉划开,当肌肉被拨开后,他终于见到了他怀疑的东西。
一根和绣花针差不多粗,只有两三毫米长的金属立在箭头顶端,若不是韩玄早有怀疑,就算是刻意解剖也不一定能发现这样精细的小东西,若是直接拔出箭,这个小金属不会随着箭头离开体外,所以外人是完全发现不了这个迷你针头的。
“好精密的设计”,倒着装在箭头的针头,只要箭射中目标,针头就会受力反刺箭头内藏的毒药包,破裂的毒药就会瞬间喷出进入目标内部。
用毒,韩玄可不陌生,夺命谷的用毒术可是上乘,但是如此精密的设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箭一改以往箭头涂毒的惯例,改用内部隐藏式藏毒,这样改进之后,不仅隐蔽安全还能一击致命,毒药的剂量也能极大的得到保证,而且毒药储存在密封的皮囊里,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质。
总而言之,这是绝对的致命武器。怪不得这群骑兵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死去,就算是他们发现来袭恐怕也难逃身死的命运。
韩玄把匕首递给倾国,凤眼闪过一丝失望,“不是父皇派人做的”。
易王旗下的眼镜蛇武器虽然先进但还不至于先进到如此地步,况且易王也不会对韩雨的人下如此狠手。韩玄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是对出手之人的佩服,又或者是对出手之人不是易王而略感失望。
韩玄大步离开,一边交代倾国,“处理现场,既然父皇不管那就不要让父皇烦心了”。
……
第二天一早,一名官兵送来一封信给韩玄。
倾城接过信,“谁送来的?”
“送信人说是他家祖宗送来的,他还说昨晚他家祖宗送了殿下一份大礼,希望殿下满意”。
倾城挥了挥手让送信的官兵退下,然后把这封封口处盖着花形蜡印的信交给韩玄。
韩玄接过信嘴角上翘,似乎是不经意的笑了。他用修长的手指拂过蜡印,拇指指甲请启蜡印,一声蜡块和纸张分离的声音如此清脆,唤醒了刚才起床的韩玄神经。
信上只是一行,字迹清秀却又透着坚韧和潇洒,韩玄读完把信折成一长条,倾城立刻吹旺火捻子,韩玄把信点燃然后放在倾城递过来的小火盆中。信纸被火烧尽剩下一层保持着折叠的灰烬,像碟翅一样轻薄的灰烬在热量散尽后开始分裂然后萎缩,最后塌陷纷飞形成数不尽的黑色小碎片散落火盆中。
“殿下,昨晚的骑兵是……”谁做掉的?倾城轻歪着脑袋问韩玄。
“梅川!”韩玄把信封丢给倾城,“烧了”。
倾城点燃信封,火焰沾到蜡封之后陡然从黄色变成淡蓝,蹿出一道很高的火焰。花形蜡块被火焰舔舐,还没来得及滴落即刻被火焰舔舐,很快,拇指大小的蜡块就缩小成一块迷你的花朵了,似梅又似桃。
倾城把燃了一半的信封放到火盆里,他的视线完全被那个花形蜡块所吸引,“梅川,一个活口不留,好狠的出手啊。”
“梅川有让韩雨哑巴吃黄连的本事”,倾国给韩玄递上外衣,然后立在韩玄身侧,等着把腰带给韩玄,倾国对正在咋么着嘴的倾城说,“如果不是梅川下狠手,即便是我们亲自动手也不一定能做的这么干脆。”
倾城抬起头看了看倾国,“虽然活口一个没留,但是韩雨早晚还是会知道的,他一定会把这次的事归到我们头上,以为是我们做的,殿下和韩雨之间早晚有场恶战!”倾城又轻笑着感叹,“这个梅川还真是厉害,看来她不仅脸皮厚还真有点本事”。
倾国递上腰带然后提醒韩玄,“看来梅川对殿下的行踪很了解”。
韩玄没说话,倾城倒是笑着接过话说,“殿下这一路大张旗鼓的她能不知道嘛,不过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帮我们做掉韩雨的人”。
倾国倾城都想了会但是似乎都没想通。梅川和韩玄现在是仇人,是对手,如果换做别人,应该会放任韩雨和韩玄两人厮杀,不管是韩雨的人死还是韩玄的人败,对于梅川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毕竟韩玄和韩雨都是易王的儿子,和梅川都有不共戴天之仇,韩玄和韩雨两败俱伤似乎得利的是梅川,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梅川杀了韩雨派来对付韩玄的人,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出于正常人的理解都想不通梅川为何要帮助韩玄灭了韩雨的人,这样做对梅川来说似乎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倾城挠挠头,“这个梅川是在打什么主意啊,实在想不通嘛。不过我总觉得她没安好心”,倾城打了个冷颤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