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狮子大概半丈高、一步宽,辛义德门口这两只,大概一丈高、半丈宽,都快赶上一个七品官员府邸的大门了。
由于辛义德是官,不能僭越规制,所以他家的大门还是按照二品大员的规制做的,但由于门口的狮子太大,显得门非常小,看着不免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郡主、君侯……”辛义德快步从里面出来迎接,“快里面请!里面请!”
这么守时的一品……他还是头回见!
“有劳辛知州!”宋三娘笑着应承,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他的嗓门儿未免过于洪亮了些,好似要讲给谁听一般。
她点头回礼,转身望四周瞧了瞧,扬州盛琼花,四周种满了各式的树木,琼花是其一,还有很多几人合抱的古树肆意生长,带着天然的野趣儿。
只是树木过于繁茂,虽然隔出了辛家府宅的世内桃源之意境,却给也给了宵小之徒藏身之所。
加之辛义德是官,周围几乎没有百姓居住,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怕凶手都逃出扬州城,他们都不一定能发现!
“郡主……”辛义德随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可有什么不妥?”
听闻,安乐郡主擅医,更擅毒……难道藏于暗处的‘钉子’她也能发现不成?
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娘子,应该不会恐怖至斯吧!
这段儿时间,他加大了府外的巡视,外院管家揪出了几个有嫌疑的下人,内院夫人打发了几个婢女,还要将他几个妾室一起送走,被他拦下了。
上峰的后院,明面儿的妾室就有十几个,更别提那些没名分的通房。
他严重怀疑,上峰的后院,只要是个母的都和上峰有一腿。
相比之下,他才三个妾室,且不和婢女有什么牵扯,他自认还算是这群官员中比较收敛,比较不好女色的。
这样夫人还要将仅有的三个妾室打发出去……未免太过了些!
“没有什么不妥……”宋三娘淡笑的回,“只是觉得辛知州府外这些树木特别茂盛……若再过一段儿时间,估计花香会更加浓郁……”
她该怎么告诉这位知州……茂密的树冠之上藏了不少人,如果他一直让府里的护卫在地上转,完全不抬头,永远搜不到他想要找的宵小之徒的!
“等在过些时日,门口的琼花就该开全了。”辛义德拱手行礼,“届时……还请郡主再来观赏!”
“虽然郡主如今居住的琼花观也有琼花古树,但我们这里一条街都是琼树,花开荼蘼之时,最是壮观!”车莎兰迟迟等不到他们进来,便也迎了出来。
她虽然不愿招待郡主、君侯,但老爷分析完利弊之后,她也只能欣然迎接了。
一行人穿堂过院,辛义德将宴席摆在了花园,在这个时节,花朵半开、香气淡淡,在此用餐,别有一番滋味!
瑞宁不如前朝开放,但也不至于保守如古时,男女分席而坐,中间没有拉屏风,彼此距离大概三人宽,方便下人们来回上菜。
“感谢郡主、君侯,大驾光临!”辛义德起身敬酒,男宾区上的是江山第一(临安名酒),女宾区上的是琼花露(临安名酒)
他注意到郡主拿起的是茶杯,而大娘拿的却是酒杯,隐晦的递给夫人一个眼神,见她会意的点头,便笑眯眯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落座,府内请来教坊的歌姬、舞姬来助兴,男人们那边儿孙先生他们与辛义德的师爷聊做一团,青一陪着辛义德应酬,宋青嵘两边儿都听着,倒也乐得自在。
女宾这边儿多少有些尴尬……辛秋云眼睛瞪的溜儿圆,盯着宋三娘的脸,左手一只酒壶,右手一只酒杯,腿都被阿娘踢青了,眼神、姿势……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车莎兰一边尴尬的对着郡主笑,一边收回了自己的腿……不是她不想踢,而是她太了解大娘酒醉后是个什么德行了。
再踢下去,估计大娘就要站起怒吼了,那样会更丢人的,好不好?
“你……”辛秋云用手指着宋三娘的鼻尖儿,“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大爪子一挥,然后差点儿将手指戳到宋三娘的眼睛上,“你躲什么躲……别他娘的跟我说……你远远看过我……那是……放屁!”
辛义德在那边儿听的老脸涨红,今日两桌都上了好酒,为的是将郡主或君侯灌醉,留宿在他这儿一夜,也好让那个背有靠山的知县好好掂量一下,他身后也不是完全没人的。
结果,郡主没醉,大娘先耍起了酒疯儿,他又背对着夫人,无法给她使眼色,让人赶紧把大娘拉下去。
“大娘,你醉了!”车莎兰伸手捂住她的嘴,嘴角硬的几乎咧不动了,“郡主,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这个……啊!”
她急忙甩手,手指上留下了两排小牙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