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爵位,成为勋贵一族,那是真正的能够保证子孙的富贵的。
成为勋贵,至少都能够保家族几代的富贵。可仅仅只是当个官,下一代可不一定有资格继续做官。
流外入流,流外官是指未入九品官阶的吏职,流外入流是指流外官经过考核后,可以升入流内,担任正式的官职。
不过,这种当官的方式可就不容易了,很可能要在小吏这一层上熬上几十年,方才有可能得到这么一个机会。
军功授官,自然是要立下军功了,乱世之中武人最好的改变阶级的机会。
至于荐举,则是一些高级官员或名士也可以向朝廷推荐人才。被推荐的人如果经过考核合格,就可以得到官职。
最后的进纳补官,这种方式就比较费钱了。
这么说吧,但凡遇到救济灾荒、修理河道、建筑城池等国家基础建设的时候,朝廷就会主动号召一些富贵人家捐钱、捐粮。而朝廷也会象征性的给点补偿,这个补偿就是朝廷会直接封你一个小官当。
科举贡院,守卫森严,兵士披甲执锐,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入龙门的士子。
守卫搜检极其严格,防止夹带。士子们排着长队,依次通过。
有人被搜出藏在发髻里的小抄,面如死灰地被拖走。更多人则深吸一口气,带着笔墨纸砚和一颗悬着的心,踏入了那决定命运的号舍。
号舍狭小,仅容一桌一凳。冰冷的青砖墙壁,弥漫着陈年墨汁和尘土的味道。
当沉重的号舍木门被从外面闩上,“咔哒”一声,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只剩下面前空白的试卷,和窗外偶尔掠过的、象征监考官的巡绰身影。
考题发下,策论题目紧扣时务,既问经国济世之道,也隐晦地触及了即将到来的大战与战后重建,还细分到了如何治理一县甚至是区区一镇一乡。
士子们或凝神苦思,或奋笔疾书,在这方寸之地,倾尽毕生所学,书写着各自的抱负与答卷。
而科举考试,这些考生们数十载寒窗苦读,可不是这么一天就可以奋战完的,需要连续考上好几天。
等到考完最后一科,士子们鱼贯而出的时候,一个个形容憔悴,脚步虚浮,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病一样。
这个时候,考生们倒是轻松了,接下来在放榜之前,一些富商或者是一些大儒名士,不乏会有以私人名义来邀请这些考生们参加一些私人活动,尤其是一些名声在外的。
万一这些人之中有人中举了,可以提前拉拢一些关系。
甚至,除了私人之外,有的时候,官方同样会给这些考生们举办一些大型的活动。
可是,相比之下,主持科举的那些官吏们这个时候可就要头大了,科举之中,得尽可能的公平公正,实行“糊名”和“誉寻”制度。
每一次科举,都基本有几万考生,多的时候,甚至会上十万,这些惯例要抄这么多份考生的答卷,可想而知,他们这段时间的郁闷。
而时间,就在这种紧张与轻松相互交织的情绪之中,不缓不慢的过去了。
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三月中旬的时间。
“试卷都审完了?”
烛火通明的御书房之内,王羽望向侍立在一旁的蒯亮、柳还真、杨彪三名科举主持的官员道。
王羽的声音之中,不由得带起一丝疲倦,他的御案之上,摆满了堆积如山的各地粮秣调度文书。
礼部尚书蒯亮连忙躬身,双手奉上一份厚厚的名册,并递交给作为内侍大监的赵高。
“回禀陛下,三场考卷,经各房同考官初荐、主考官复阅,最终名次已由翰林院掌院蔡伯喈及臣等会同拟定,誊录于此,恭请陛下御览钦定!”
赵高弓身接过来之后,送到王羽的桌前,但他却并没有立即打开。
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说说看。”
王羽抬眼,目光缓了缓道,“这次,各地士子,考得如何?尤其是,新附的河南、青北、广阴三道,各地士子中举者几何。”
回答的是柳还真,他的辈分可是比王羽大了两倍了,是白若兰之母许幽若的伯舅那一辈。说起来,同样和王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不仅是有名的大儒,而且同样是天人级别的高手。
柳还真上前一步,声音沉稳:“陛下明鉴,此次科考,因陛下圣谕‘天下一体,唯才是举’,各地士子踊跃。试卷已弥封誊录,绝无偏私。论文章经义,四河腹地、青地才俊,底蕴犹在,答卷多显扎实厚重。”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然,令臣等意外的是,燕地士子,虽处边陲,饱经战乱,然其策论之中,多言边务、屯田、安民之策,切中时弊,锋芒毕露,颇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