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士们齐声呐喊,声音虽弱,却满是悍不畏死的决心,他们迎着燕军冲了上去。
双方瞬间碰撞在一起,刀光剑影中,鲜血如雨般洒落。
一个死士刚砍翻一名边军,转身就被另一名边军一刀斩首,头颅滚落在地,双眼还圆睁着,满是不甘。
另一个死士被三名边军围攻,身上连中数刀,却还是死死抱住一名边军的腿,让同伴趁机砍杀,直至被一枪刺穿心脏,才轰然倒地。
这时安王猛地想起什么,转头看向田佟,压低声音急声道:“田将军,快!去把燕王世子带过来!”
田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光,连忙躬身应道:“王爷英明!有燕王世子在手,燕王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再贸然进攻!”
“快去!动作越快越好!”
安王语气急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是他眼下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田佟立刻带着四个心腹亲兵,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晏临楼就被押解而来。
他虽被囚禁多日,身上的锦袍有些褶皱,发冠也微微歪斜,却依旧神色平静,腰杆挺得笔直,丝毫不见阶下囚的慌乱。
那双清亮的眼睛扫过太极殿前满地的尸体与血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安皇叔。”晏临楼平静地看着安王,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畏惧,“召我来此,有何贵干?”
安王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扯过晏临楼的胳膊,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紧紧贴着皮肤,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割破喉咙,让鲜血喷涌而出。
“贤侄,得罪了。”安王语气阴沉,随即扯着晏临楼走到太极殿前的高台上,对着远处的燕王大军高声喊道:“燕王!你可看清楚了!你儿子晏临楼在本王手中!不想他死,就立刻下令退兵!”
燕王听到安王的声音,猛地抬头望去。
当看到被匕首抵着喉咙的晏临楼时,他的脸色瞬间铁青,眼中迸发出滔天怒火。
“安王!你敢!”燕王怒吼一声,声音如惊雷般在广场上回荡,“你若敢伤本王之子一根汗毛,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安王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得意与疯狂,“燕王,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兵强马壮吗?你不是扬言要攻破太极殿吗?来啊!你儿子的性命就在本王手中,你敢再往前一步试试?”
他说着,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在晏临楼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顺着他白皙的皮肤往下流淌,在锦袍的领口处晕开一小片暗红。
方烈见状,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声道:“王爷!末将愿率军强攻!只要半个时辰,定能攻破太极殿,救出世子殿下!”
“不可!”燕王抬手制止,眼中闪过痛苦与挣扎,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力,“安王心狠手辣,手中有临楼做人质,若是强攻,他必然会立刻杀了临楼!本王不能拿临楼的性命冒险!”
“可王爷……”方烈急得额头冒汗,声音都带着颤,“若是现在退兵,我们之前付出的心血岂不是都白费了?而且安王阴险狡诈,就算我们退兵,他也未必会放过世子殿下啊!”
“本王知道。”燕王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几道血痕,“可临楼是本王唯一的嫡子,本王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先退兵,再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被挟持的晏临楼突然开口,声音清朗而坚定,穿透了广场上的嘈杂,传到了燕王耳中:“父王!不必理会安皇叔的威胁!儿子死不足惜,千万不要因为儿子而坏了匡扶社稷的大事!”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论是燕军将士,还是安王的手下,都没想到这位世子竟有如此胆量,在生死关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安王也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他本以为挟持晏临楼能轻松拿捏燕王,却没料到这世子竟是个不怕死的硬骨头。
“临楼!”燕王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嘶哑,想说些什么,却被晏临楼打断。
“父王,儿子自幼跟随您读兵书,知道什么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知道什么叫‘社稷为重,个人为轻’。”
晏临楼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处的燕王,眼神中满是决绝,“如今父王率十万大军入京,是为了清君侧、定内乱、匡扶社稷,这是关乎天下百姓的大事,岂能因为儿子一人而功亏一篑?”
“你这小子……”燕王的声音带着哭腔,拳头攥得更紧,指节泛白,心中既骄傲又痛苦。
骄傲儿子有这般气节,又痛苦儿子身陷险境。
“父王,儿子这些年跟着您征战北疆,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晏临楼的声音依旧平静,“战场上,为国捐躯的将士不计其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