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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晏临楼沉声应道,“若是田佟政变,我们可以暗中派人在京营驻地制造混乱,比如纵火、散布‘燕王大军已至’的谣言,打乱他们的部署;若是誉王登基,我们便散布‘遗诏伪造’‘皇上未崩’的消息,让朝野上下对其继位的合法性产生质疑。”
“正是如此。”萧承煜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兵法云:‘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我们必须把所有变数都考虑到,才能在关键时刻掌控局势。而这一切的核心,始终是为父王大军铺路。一旦大军抵达,我们要做的,就是配合林震打开西城城门,让边军顺利入城。”
他语气变得格外郑重:“到那时,京中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十万边军面前,都将不堪一击。田佟也好,江峰也罢,都只能束手就擒。”
晏临楼深以为然:“那接下来就劳烦你了,务必不要暴露痕迹。”
“我这就去安排,确保每一步都落到实处。”萧承煜点头。
萧承煜应声离去。
萧承煜离开后,晏临楼独自坐回窗前,指尖捏着早已凉透的茶盏,瓷壁的寒意透过指尖渗入心底。
他凝望着远处隐在晨雾中的宫墙轮廓,心中思绪如乱潮翻涌。
晏凤楼的冒险之举,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那个素来谨慎自保、从不轻易踏险的兄长,竟会选择藏身理阳公府、借势传递密信这条危机四伏的路。
晏临楼轻叹一声,重新展开手中的密报,泛黄的纸页上,每一行字迹都像一道无形的锁链,缠绕着整个燕王府的命运。
理阳公府的摇摆态度、林震手中西城防务的关键权重、京中各方势力的微妙制衡,这些看似独立的线索,实则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任何一处轻微震动,都可能引发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反应。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这绝不是萧承煜的脚步,对方落脚刻意放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掩饰。
晏临楼心中一凛,迅速将密报折起,塞进腰间暗袋,随即端起茶盏,装作漫不经心地啜饮,眼角余光却紧紧锁定着门外的动静。
“世子。”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属下有要事禀报。”
晏临楼听出这是李副将的声音。
此人是他安插在京营的内应,表面上是田佟的得力部下,实则早在三年前就被燕王府收买,专门刺探京营的核心动向。
他此刻冒险前来,必然是带回了关乎全局的紧要情报。
“进来吧,把门带上。”晏临楼放下茶盏,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寻常待客。
李副将推门而入,一身京营武官的常服,却刻意换下了象征身份的腰牌,进门后第一时间环顾四周,确认雅室无窗无耳后,才快步上前:“世子,田佟今日凌晨召集了五位心腹将领,在府中密室议事,属下虽没能进去,却从负责守卫的亲兵口中探到了些蛛丝马迹——看他们的动静,像是在敲定政变的具体时间和步骤,恐怕就这几日了。”
晏临楼眉头微蹙,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可有更具体的线索?比如粮草调动、兵力部署,或是与宫中的联络?”
“有!”李副将点头,语速更快了几分,“属下发现,这几日田佟派亲信频繁出入江峰府邸,都是深夜从侧门进出,每次停留不到半个时辰就走,看着像是在协商什么。”
“还有京营的粮草,往日里只备三日用度,可昨日库房突然调来了近半月的粮草,还加派了重兵看守;最关键的是,属下无意中听到田佟的管家吩咐人给宫中几位太监送‘赏钱’,那几位太监都是负责宫城宫门值守的,显然是在为控制宫城铺路。”
这些消息如同重锤,接连砸在晏临楼心头。
他原以为田佟至少还需十日准备,没想到对方动作竟如此迅猛——看来对方早已察觉燕王大军南下的风声,急着在十万边军抵达前完成政变,抢占先机。
“还有一事,”李副将神色愈发凝重,声音压得更低,“今日午后,江峰的幕僚去了誉王府,停留了近一个时辰,出来时手里攥着一卷黄绸,神色匆匆。属下怀疑,他们怕是在为誉王登基准备遗诏之类的东西,想抢在田佟动手前,先以‘合法程序’稳住局面。”
晏临楼沉默了。
田佟要兵变,江峰要立储,双方看似对立,却都在与时间赛跑,而燕王府,夹在中间,既要保护兄长,又要为父王大军铺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田佟那边,可有派人监视理阳公府?”晏临楼忽然问道——这是他最担心的事,一旦晏凤楼的行踪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李副将面露难色:“属下职位不够,接触不到田佟的核心部署。但这几日京营的巡逻路线变了,有两队人马总在理阳公府附近来回转悠,虽不靠近,却看得很紧,十有八九是在监视。”
这个答案虽不确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