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面几经波折,青钰好几次命丧黄泉,好不容易终于拨开云雾等到今天,萧羽忍不住动手了。
“其实按照我们那的习俗,十八就成年了,是大人了,可以做很多以前想做不能做的事,但同时也要承担很多以前没有的责任,但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有师门有我有你的师兄弟,人字一撇一捺,是彼此相互支撑着前行,只要你自己不放弃,没有人会放弃你。”萧羽把准备好的青玉冠给他扣上,打量着自己的手艺。
他自己不爱带冠,平日都随便拿簪子系着,眼下帮青钰梳的冠发……
“还行!”萧羽睁着眼说瞎话,凡间行冠礼是长辈给后备的祝福和鼓励,祝福送到了就行,至于样子嘛!不重要!
青钰满腔的思绪都被摇摇欲坠的发冠给带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萧羽的手中拿过梳子重新给自己梳发,梳好了低着头跪拜在萧羽面前,请他重新带冠。
行冠礼讲究就是个仪式感,萧羽享受的是能亲眼见证崽子终于长大成人的模样,满满的成就感。
虽然顾承允已经让他体验过一次了,但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嫌多不是。
该说的都说完了,萧羽掏出一枚玉简递给他“这里面是晏岳帮忙收集来的一些讯息。”水月天三百多人在逃亡中并没有全员覆没,除了青钰外还有其他人活了下来。
青钰揣摩着玉简,并没有读取里面的信息,萧羽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身边说“我相信以现在的你,不会惧怕打开它。”说完错身离开,把地方留给青钰。
萧羽的好意青钰不会不懂,他自己也暗中寻找了多年,可每次得到的消息都让他加重一份心魔,犹豫了半晌,青钰还是打开了玉简。
当初事发突然又是深夜,水月天仓促备战下一片混乱,青钰逃出来后暗中追查亲人的下落,但限于年纪小手段有限,远不如孤灯查探来的全面,玉简里几乎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呈现出来。
对方的目标是青钰的父亲和他,父亲战死,母亲殉亡,二姐装扮成青钰引开凶手,和护卫一同死在乱刀之下,只有重伤的大哥被人拼死救了出来,但因为伤势过重气海无法恢复,成了个普通人,现隐居在州金的一个小村落里。
玉简里还记载着几个名字,这些人是当年的漏网之鱼,他们不是凶手,但幕后唆使少不了他们暗中出力,萧羽把人留着,等青钰出关后让他来决定如何处置。
姚姹是宁相海的手下,青钰假意臣服借宁相海的手报仇,从而让广寒宫撇清关系,就是姚姹帮忙打掩护,才让青钰的计划顺利实施,作为交易,青钰要在事情落定后帮她换个新的身份,她厌倦了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而且当时她肚子有了孩子,不愿继续受宁相海的掌控,想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安心的把孩子抚养长大。
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没说,青钰也没问,只是把事情转达给了萧羽,由萧羽帮他还了这个人情。
萧羽在乱局中一掌把姚姹打飞,之前他对步鸿彩几人毫不留情,下手招招夺命,所以没引起外人的怀疑,何况姚姹只是个小角色,失踪了也没人在意,就这么玩了一招金蝉脱壳,让姚姹假死脱身。
事后晏岳帮她伪造了一个身份,她便自行离去了,如今人在何方,没人知道。
还有宁相海,宁相海对他们师徒的态度暧昧,像是戏台外的看客,一眼看穿了青钰的计划却不阻拦,事后又似乎觉得不够刺激,忍不住亲自下场主导另一出戏码,看他们师徒如何应对,把人耍得团团转。
如果萧羽没来得及解开建模身上的桎梏赶来,青钰就要死在天罚阵下,如果萧羽没办法把青钰从魔障中解救出来,青钰就会被心魔引诱彻底入魔,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最后他那句未尽的话。
“如果……”
如果什么,萧羽并不知道。
也许,当初在宁相海入魔前,如果有人伸手拉他一把,也不会有后来的人魔降世。
事已发生,说什么都晚了,萧羽能做的只是保留了一个契机,送他残魂入轮回,若他真的能潜心向善,在百世轮回中洗净过往犯下的杀孽,来日还是能修炼成人,重新来过。
刚走出千漪院,苍渊就从一旁溜出来,跟在萧羽的身边说“我也要梳发带冠!”
萧羽撇了一眼紫风荷收回去的藤蔓,想来千漪院发生的事都被苍渊通过紫风荷知悉了,看着苍渊长到脚裸的头发,萧羽想也不想的转头就走。
苍渊变身拳头大的奶娃娃,攀到萧羽的肩上,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喊道“我要带冠!”
“嘶……”萧羽揉着被魔音贯耳的耳朵,没好气的把他拎到面前“你知道行冠礼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苍渊得意洋洋的抱胸而立“成年就可带冠了。”
“不只这个。”萧羽放开他,双手背在身后,眉目含笑的对他说“加冠礼是长辈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