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抬手快,前刺快,收手更快。
所以吴丹溪喉间如同趵突泉水一般翻涌的暗红色血液,没有污染到男人西装袖口丝毫。
即便如此,男人收手之后,还是抖了抖右手袖子上若有似无的污渍,可能是灰尘,也可能是杨花,但一定不是血渍。
男人很爱干净,即使已经走到滦州王府门前开始血腥杀人了,而且他也做好了这套西装直接扔了的准备,可还是忍不住要避开吴丹溪死前的那口血。
男人摇头,他觉得自己这是一种病,洁癖。
这个洁癖在妹妹死去时候,还未曾有;当从小一同长大的妹夫死后,莫名其妙开始厌弃整个世界的肮脏,由彼时开始患有的洁癖。
男人正是在天门市不辞而别的楚不问。
不同于张悠之,张家老祖还有一整个庞然大物的家族,即使张冕真死了,悲痛是必然的,但是以张悠之的行事风格,必然还是会以大局为重。
但他楚不问,却只有张冕一位亲人了,张冕如果死了,他也可以去了,因为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并非楚不问没有除了亲人之外,深爱着的女人或者知己。
恰恰相反,主动接触楚不问的女人也好,楚不问自己主动交往的红颜也罢,他每一个都深爱着,认认真真的那种。
因为他满胸腔的爱,没有任何地方释放。
溺爱张冕,是不对的。
但他为了张冕,仍然留在了张家,顶着张家排行第四的门客地位,为张家做牛做马。
若是说报张家的恩情,当楚心死在了张家势力范围之内,以及之前那么多年,明里暗里的脏活累活,他楚不问早就不欠张家的了。
他如今唯一能帮着张冕做的,就是以他的本事,为张冕日后要接手的张家,铺好前路。
可就在他尽心尽力,任劳任怨之时,张冕差点死了。
这就很不善了。
所以他要来滦州,告诉这如今都是新时代,仍然没有忘却帝王梦的王家。
手段可以有,但不能是以张冕开刀,那样的话,他楚不问可以更早的放弃生命,摆脱那夜夜不得抒怀的梦魇,走走看,地府路上,他楚不问是否也是孤单。
在楚不问以雷霆之势却又并未发出任何剧烈声响的前提下,杀死了那位帝王家的一等门客之后,王家竟然还没有所动作。
楚不问摘下了他脸庞上的金丝半框眼镜,与其道了声别,将其仍在了吴丹溪已然倒下,死透了的身躯上。
接下来。
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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