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归那一刻心都被揪得发痛,拼命地让他先躺下,喝了酒千万不要勉强,甚至将脑海里仅有的一点点照顾喝了酒的妈妈的经验都搬了出来——浑然忘了这个家伙“被灌了很多酒”,“不太舒服”,还能扛着他们外联部的部长深夜徒步两公里。
而且,学生会部门聚餐,部长倒下了。
这位干事却硬朗得像没人敢给他灌半杯酒。
“好想吐……”
这位柔弱的干事嗓音难过至极,痛苦地克制了许久,在夜风中轻柔地说
“思归,我好想你。”
归归那一刻眼泪都要出来了,糯糯地嗯了一声,盛淅又柔和虚弱地问“……你想不想我呀?”
思归心疼得都要哭了,给他发消息
「想。」
盛淅看到后很淡地笑了笑,似乎有点高兴,又似乎无力回应。
然后他柔软地,在首都的风声中,问千里外的思归“归归,你爱不爱我呀?”
归归难过极了,心痛地立即给他打字
「爱。」
那一刹那,盛少爷笑了起来,温柔如水地对她说。
“好呀,我也爱你。”
……
星空浩瀚,暮秋银河闪烁。
银河下,归归把脸埋在被子里,像是不愿意被任何人看见自己脸红了。
然异乡异客,登高望远,茱|萸插遍少一人-
十一月初,又到了高考报名的时候。
归归报名时看自己录入的档案,总觉得自己高中入学时拍的照片实在是太像小孩了。
人生第二次高考报名,余思归将其视为人生之耻,网上报完名就直接将电脑关了,死活不肯再看一眼。
那几天高复班里盯得不太紧,思归闲暇时间居多,还花了不少时间去看盛淅提溜回来的、他们内部的微积分教参。
然而带教材回来的人,却要面临大学的第一大坎——期中考试。
盛少爷从上完习题课回来就挺烦躁,归归接他电话时能听见他怀疑人生的意味……以及背景音里,他室友近乎绝望的咆哮
“这个难度跟数学系的数分有什么区别?!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王大哥,你这辈子可曾为人拼过命……”
“……”
寝室里的大小伙子惨叫声此起彼伏,堪比阿鼻地狱……
盛淅竭力镇定,将阿鼻的门带上了。
咔哒。
归归吓得目瞪口呆……
“没事。”
他对电话里的归归说,接着轻轻地、极具讽刺意味地顿了顿
“只是题稍微难了点。”
思归眼睛滴溜圆“真、真的只是稍微吗?我听第一个惨叫的那个老哥不是那个物竞集训队出身的李什么什么……?”
“……”
盛淅一声不吭,算是默认。
余思归“你们这样,我真的很……”
刚刚高考报名完的归归声音发抖“我真的会害怕大学哦……?”
盛少爷静了一瞬,冷冷地说“不准怕。”
思归认定自己被凶了,一时很是难过,小小地、柔若无骨地呜咽了一声。
盛淅“……”
“……没什么可怕的。”
盛淅有点颤,尽可能收敛了自己的冷淡社达,认真地说
“我证明给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