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黄昏,盛少爷负责地将拉杆箱搬上车去,搬行李时还被人撞了下,周边路过的人多是拎着大袋行李的,来来往往十分磨蹭。盛少爷在里面格格不入,归归则在一旁看,有种难言的感觉。
那辆大巴车上,条件也不太好。
这种城乡间的短程往返多是老汽车,车厢里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座椅靠垫俱是灰扑扑的,沉闷而破旧。
盛少爷刚一上车就猛皱眉头,显然接受不来……
思归那一刹那敏锐察觉了盛少爷的嫌弃,晓得让娇生惯养大少爷坐这个大巴实在是过于勉强,心中不免有些,诚恳提议“我坐过道这侧吧?”
“你坐里头。”盛淅道。
他说完,将小同桌说一不二地朝里面一推,然后将书包塞进了上方行李架。
车晃晃地驶出汽车站,远处地平线黄昏如血,斜斜拉进车厢。
大巴车上有小孩在哭,他奶奶又在努力地哄;归归和盛少爷坐在一处,又看着窗外更迭的日暮景色,只觉简直是在做梦。
“我先睡一会儿。”盛淅轻声道。
思归一呆“诶?”
“早上六点起来的,一天没驻下……”盛大少爷无奈地说,“早八点的北京南站班次不太好赶,打车吧又正好赶上堵的点儿,到了市区又一顿跑。你这地方太难找了。”
归归坏脾气“是我要你来的吗?”
“……”
“——强买强卖。”思归愤怒地拽拽自己已经不自由了太久的爪子“别碰我的手了!你抓这么久不累吗!”
盛淅噗哧一笑,却不见半点要松开她的迹象。这个混蛋家伙挨了龟龟的骂,只是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然后柔和地对小同桌说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睡一会儿,等会到站,我们下车去吃好吃的哦。”
他说完,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困倦地闭上了双眼-
余思归手仍被他牵着,呆呆地低头看看自己被牵的手,又抬起头,看向盛少爷的睡颜。
天之骄子,归归看着他,有点嘲笑地想。
可是盛少爷今时今日,出现在此处,似乎代表着某种更让思归难过的东西。
女孩子一言不发,脑袋靠上窗棂,仍然不睡觉,感受着车一路颠簸,驶向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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