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素来没有条理性的同桌那堆乐色一样的书和小玩意,讽刺不在场的归老师“别来上学了,直接收拾东西滚蛋多好。”
他说完觉得挺解气,把余思归非常宠爱的猫猫抱枕一叠,让它像个垃圾一样蜷成了坨坨。
“怪你没个好主人。”盛淅居高临下、十分有病地道-
他欺负完了余思归留在学校的三花儿条条猫,将人家猫憋屈地塞进袋子里,心情稍有缓解,下午时翻了翻他和思归的聊天记录,已经可以追溯到三个月前。
盛淅“……”
冷战这么久了?
再不解决已经没时间了,盛少爷谨慎地想,矛盾是不能拖过高考的。
后面还有报志愿等许多杂事,稍有不慎、沟通时有气就会有很大的差池,因此无论再不情不愿,明后天也不能再继续闹了。
少爷犹豫着想问问余思归明天来不来上学,又觉得这次也由他主动打破僵局……实在很没面子;至少得发过一通脾气,震慑她一下,姓余的以后才不至于太膨胀。
明天再说,他愠怒地想。
——他妈的,费心的东西-
天蒙蒙地下着雨,月季花争奇斗艳,瀑布般倾泻下来。
盛淅早晨特意修了下眉角,还拎了点骂完余思归后用来哄对方的小零食——否则容易被对方记仇,但有点儿吃的就好不少。
姓余的不发脾气的时候已经是个很难伺候、要求很高的小混蛋了,盛少爷想,实在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盛淅你上学还打扮啊?”他爷爷见盛淅打理,还挺想笑的,“又是和柳博士家那个小姑娘?”
盛少爷莞尔“您直说同桌呗。”
“缘分么,”他奶奶开心道“上学去吧,已经没几天啦。”
……
校门口的倒计时表亮着,距离高考还有五天。
盛大少爷拎着小点心,穿过六楼走廊。似乎是离别的氛围重了,整个高三楼层都有点愁云惨雾。
盛淅心里,忽然没来由地发了点儿慌。
像是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在很早以前就丢了,只是今天他才发现。
下一秒,他摒了这没意义的念头。
少爷故意晚进来,拎着小零食进了教室,向自己桌子看过去,准备提气把很好捏的余思归揪出来凶一顿,凶到哭和不哭之间就行。
然而下一秒。
——盛淅看见了自己隔壁的、空荡荡的课桌。
“……”
余思归的桌子空了。
她堆得乱七八糟的书、被他塞起来的条条猫,甚至连桌边的垃圾袋,一夜之间突然一点都不剩,就好像她的存在都是一场梦。
连个纸屑都没剩。
盛淅拎着袋子木在那,过了许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人呢?”
嗓音甚至是平直的。
他后面那男生住校,愣了下,认真回答“归老师收走了。”
“……?”
“昨晚下了晚修之后,十点多,她一个人来过一次……”
那男生想了想,又说
“她把东西都带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