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听说过有?先例,但?自古以来有?能修士万千,也未尝不曾有?先辈想到重修的办法。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等祝知之回答,他径自说了?下去?,“我想想啊。其一,你应该吃过什么丹药保命,大概极其珍贵,所以能行动自如,少?见虚弱之态;其二,你神?识很强,修为被废后,精神?本该迅速衰落,现在却?没有?,定是有?什么镇魂养识的东西;其三,便是木樨之灵了?。”
“这三样缺一不可,为计深远。再吃上一颗碧灵果?,洗经伐髓,然后重新修炼——根基再造,天赋陡升。”他啧啧道:“厉害啊。”
祝知之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他不过是拾前人牙慧,岳阳才是真的厉害。见识极广,经验老到,这么简单地三言两语,已将事情猜得**不离十。
祝知之笑了?笑,“你真的只是个筑基期的修士?”
岳阳说:“很明显,现在就是这样啊。”
祝知之眯起眼,跟他对视了?几秒。
他的眼睛很亮,黑嗔嗔的,像是蕴藏华光。除此之外,整张脸找不出一个亮点,跟这双眼睛与内敛的气势极不匹配。
就像是为了?隐藏在人群中而随意捏出的假脸一般。
祝知之忽然上去?捏了?一把他的脸。
“如假包换的真脸。”岳阳戏谑道:“难不成你觉得我该长得更俊些?”
“是啊。”祝知之诚实道。
岳阳笑了?,“对不住,让你失望了?。”
祝知之又看?了?他几秒,也没看?出他用过化形符。他毕竟用了?这么久,虽然不会画,也算化形符的半个专家,可以确定自己不会看?走眼。
算了?,管他到底怎么回事,四个月一到,除去?木樨之灵,两人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
他放弃再探究岳阳的身份,问道:“所以你应吗?”
“小事一
桩。”岳阳干脆道:“你既然都这么信任我了?,我也不能太吝啬嘛。去?吧。”
祝知之道了?个谢,转身进?了?屋内。
当初在合欢宗宗门大比,他自己赢的碧灵果?一直没动,就是等着这一刻。
吃下后,口舌生香,腹中灵气化开,温度逐渐上升。开始是一片暖意,却?渐渐变得灼热汹涌,浑身泛起疼痛。
尤其是丹田的位置,他曾碎丹,格外难熬。祝知之咬紧了?牙关,忍着难耐的剧痛,引导碧灵果?中的药力游走于灵脉之中。
痛得眼睫不住颤抖,没过不久,就变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浸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连神?志都变得有?些飘忽。
他忽然一个激灵,从不知是昏睡还是入定中清醒过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浑身轻松,比以往巅峰时还要舒服。
鼻尖传来一阵恶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祝知之眉头拧了?起来。浑身黏腻难当,脏得没法见人。
他冲门外喊了?一声,“岳阳!”
没听见回答,倒是门被人推开,几个小厮抬着个两个木桶走进?来,放在屋子中央,然后训练有?素地低着头出去?了?。
浴桶中热气腾腾,像是专门为他准备好的。
其实有?时候岳阳这人还是不错的。祝知之忍不住笑了?笑。
洗完一次,桶里的水全黑了?,他又换了?另一个浴桶,才彻底洗干净自己。
推门而出,岳阳正在院里站着,闻声回头,然后又一言不发地转过去?了?。
祝知之疑惑道:“我没洗干净吗。”他低头闻了?闻自己。
岳阳一本正经道:“亮得晃眼。”
祝知之:“……”有?那么夸张吗!他又不是镜子!
院门外传来齐景坤的声音,颇为礼貌,“听闻祝仙长出关了?。在下有?事与二位相商,可否进?去??”
岳阳说:“进?来吧。”
齐景坤进?来后,一见祝知之,眼神?呆了?一呆。
过去?原主吃过许多不合时宜的丹药,如今杂质尽数排了?出来,此时他的肌肤更加白皙无暇,如玉生辉。又因纳入木樨之灵,更显气质温润,光彩照人。
祝知之提醒道:“殿下打?算说什
么?”
“哦。”齐景坤回过神?,沉吟道:“父皇身体好转,将太子废黜了?。”
祝知之笑道:“祝贺殿下。”
“说无此心是假的。”齐景坤笑了?笑,丝毫不掩盖自己的野心。他目光深沉道:“我想问的正是……二位可有?心留下,做我东晟国未来国师?”
岳阳当先拒绝,“我懒散惯了?,受不了?桎梏,还是算了?。”
齐景坤看?向祝知之。
祝知之委婉拒绝:“我心中只有?修行,无意在此久留。”
齐景坤眸光闪了?闪,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