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抬头好笑地看着?他:“怎么禁止?你还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不成?好,即便他们上班不议论,那下班回家呢?你管得着?吗?防民?之口胜于防川这话?你总听说过吧,本?来我们问心无愧的,你这么藏着?掖着?,反而让人容易想太多。他们要讨论就让他们讨论吧,咱们厂子里也有很多田会?计他们大队的人,人家自己讨论自己大队的事都?不成吗?”
好吧,见余思雅都?不在意,小李也就没多管,任职工议论。他想余思雅心态这么好,香香又被送去了省城,这个事应该对余思雅没多大影响才对。
但?他只猜中了其一,却没猜中其二。
下午两三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蝉鸣声不止,空气似乎都?变得烫乎乎的,坐在办公室里都?出汗。
就这么热的天?,胡桂花竟然跑了过来,跑到?厂子里来找余思雅。这还是她?第一次跑来厂子里找余思雅,值班的同志都?是本?公社的人,自然认识她?,不好拦着?,就让她?给闯了进去。
她?一口气跑进余思雅的办公室,哭哭啼啼地说:“思雅,思雅,你可要救救你哥,救救你爸啊……”
余思雅看到?她?出现就皱眉:“你怎么来了?我在工作,很忙,请你出去。”
胡桂花不肯走?,两只红通通的眼睛死死望着?她?,控诉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了,都?不认我们了吗?田家带着?人上门,把你爸和你哥给打了,你真的不管吗?”
余思雅眯起眼瞄着?她?:“是吗?田家为什么要打他们?你说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田家再嚣张,连田会?计这个最能干的人都?被带走?了,他们还敢这么猖狂,去别的大队打人?寻常人这会?儿?不是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吗?
胡桂花吸了吸鼻子,哭泣着?说:“还不是怨你,非要较真,不让香香嫁人,搞得田中志被抓了,田会?计也被抓了。你能干,你有本?事,他们不敢找你的麻烦,就把气撒到?咱们家了。思雅,你摸着?良心说说,你虽然有出息了,但?娘家人沾过你什么光?不但?没沾过光,还净是麻烦!”
余思雅快被胡桂花的逻辑给打败了。她?不怪田中志不做人,欺负了香香,反而将一切责任推到?她?身上,这未免太可笑了。
幸亏她?从?来就没对这个人抱过任何希望,不然非得被她?气死。她?这样的想法,真是注定了一生坎坷。
余思雅直接拿他们以前爱说的话?回敬她?:“我要纠正你两点,一,田家父子被抓是因为他们犯法了,跟我没关系,第二,你们不是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吗?我都?被泼出去了,别人家的人了,你们沾不了光不是挺正常的吗?做人不能太双标,对你们有利的时候讲传统,要好处的时候又打感情牌,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我嫁出去了,都?不算余家的人了,这种事你找我做什么?我可管不了,也没立场管。”
要论讲道理,胡桂花怎么说得过余思雅。她?被堵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愣,抹了一把眼泪,伤心地看着?余思雅:“你就真不管你爸和你哥了吗?余家带了十几个人过来,你爸和你哥可是要吃大亏的。”
余思雅冷漠地说:“你让我去也没用,我又打不过。我建议你去找周部长,武装部才管这事。”
武装部去了要是能帮他们,她?早去找武装部了,哪还会?找余思雅啊!
见余思雅怎么都?不肯松口,胡桂花没辙,哭着?鼻子道出了实情:“你,你哥那个不成器的私底下拿了田家六十块钱。田家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要回这六十块。”
果然,她?就说嘛,
田家现在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怎么会?这会?儿?还找余家麻烦。要钱就说得过去了。
田家这会?儿?两个人进了公安局,脸丢了,权没了,人也完了,而且应该还要没收田会?计的不法收入。田家要一下子吐出五六百块,上哪儿?拿去?
可不是哪里有钱找哪里,自然不可能放过余家了。余国辉收了田家的钱,肯定还悄悄保证过,一定帮忙把事给办成了,如今事没成,他不肯退钱,人家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个简单,让余国辉将这笔钱还给对方不就行了。”余思雅淡淡地说。
胡桂花抹了一把眼泪,咒骂道:“你哥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把钱都?给他媳妇了。你嫂子也没个计划,有了钱就大手大脚,买了两件衣服,还回了一趟娘家,钱就花得差不多了,现在根本?拿不出来六十块。”
“所以你就找我要六十块?”余思雅总算明白明明已?经撕破了脸,胡桂花为什么还要过来找她?了。
胡桂花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说:“思雅,你工资那么高,听说有一百多,六十块不过是你半个月的工资而已?。那可是你亲爹,你亲哥,你就帮帮忙吧。”
听起来她?要不出这个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