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心说,这点你爸连男知青都不如。据她所知,知青点的知青们都是轮流做饭,也有跟女知青搭伙的,但每个人都要干活。为什么?这些在家里什么?家务都不会的男知青去了乡下,却能?自己洗衣做饭了?说到底,没人惯着他们了呗!
可崔梅也是这种想法,可想而知,这时候很?多人的思想观念还是比较陈旧,觉得?家务事和照顾孩子就是女人的活。凭什么?啊,大家都上?班上?工,回家男人就能?当甩手掌柜,女人还要忙里忙外,做家务带孩子?
余思雅心里很?不痛快,感觉自己跟这些人的思想格格不入。
晚上?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沈建东把沈跃的信带了回来?:“嫂子,我哥寄的,他还不知道咱们在省城的地址,就寄回了厂子里。”
“哦。”余思雅点了点头,将?信收了起来?。
沈建东看她兴致不高,马上?问道:“嫂子,怎么?回事?是工作中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余思雅摇头:“没有,那个建东……算了,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问沈建东干嘛,她端的饭都是沈建东做的,可见凡事也有例外,不能?一概而论。至于贾宜兰这种腐朽的思想,迟早会被扫进垃圾桶。
想到这里,余思雅心里舒畅了许多。
晚上?回到卧室,她拆开了沈跃的信,又写了满满五六页纸,前面还是他的日常,只在最后一排才正儿八经地单独含蓄写了一行
“我也是”,这三?个字写得?格外认真,仿佛是一笔一笔写下来?,字都没上?面的流畅自然。
余思雅透过信纸,仿佛看到了他红着脸,一本正经写下这几个字。一个大男人,说好听?点是腼腆,说直白点,那就是闷骚。一般人谁看得?懂他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余思雅有心逗他,故意单独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到“你也是什么??”。
然后另取一张信纸,给他吐槽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这个事不好跟同学说,免得?传到宿舍里其他人耳朵里,其他工作上?认识的朋友,人家才不耐烦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沈建东又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恰好沈跃的信来?了,余思雅就顺便吐槽了两句。
过后她就将?这个事忘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和学习当中,至于宿舍,她调整了作息,很?少回去。即便回去跟贾宜兰打个照面,贾宜兰不理?她,她也不理?对方。
因为全县今年新增了十几家养殖场,鸭子的数量一下子上?来?了,目前鸭子都养到半大了。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出笼宰杀了,为了早点将?门市部建起来?,扩大销量,一有空余思雅就去火车站那边看看工程进展,哪有心思管宿舍里的那点小事。
小元同志知道她急,多找了些工人,加班加点,很?快就将?地基打好了,接下来?是砌砖建房子。
偶尔,楚玉涛也会过来?,因为他现在兼任清河鸭省城的会计,要跟小元结算各种材料费用,还有管理?门市部的账目,做好账,给余思雅过目。
有时候碰巧了,两人会一同回去。这天,一起坐公交车回去的路上?,楚玉涛说:“余厂长,学校最近出的通知你听?说了吗?学校团委准备成?立校学生?会,因为是第一届,学校的意思是让大家自己交申请表,由老师择优录取,下一届再?进行选举。”
余思雅还真不知道:“没有,怎么?啦?”
楚玉涛兴致勃勃地说:“你要不要去竞选?那天徐佳佳碰到我,说咱们辰山县的校友都一致支持你去参加竞选,我们都觉得?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工作了。”
余思雅不怎么?感兴趣:“算了吧,你要喜欢
,你去参加吧。”
她工作都忙不完,等门市二部建起来?,她有新的计划,月底还要抽空请一天假回养殖场查看一下工作,同时将?门市二部的售货员定下来?,哪有时间参加什么?学生?会。而且学生?会所谓的锻炼对她也没什么?意义,她也不需要在学校到处混资历,刷脸熟,以期毕业的时候分配一个好单位。所以这样的肥差还是留给别人吧。
楚玉涛见她不感兴趣,就没再?多提,又说起了其他的事:“余厂长,咱们辰山县的校友准备找个时间聚一聚,他们都很?想邀请你一起参加。你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起见个面。”
大学里的老乡会也是一种交际活动。余思雅想着这个活动不费什么?神,就坐下来?吃吃东西,聊聊天,权当放松了,还能?刷刷好感,多认识几个人,干嘛不去。
“好啊,你们约个时间吧,有空我就去。”她也没把话说得?太?死。
楚玉涛听?了却非常高兴:“你什么?时候有空,他们都非常期盼你去,可以配合你的时间。”
余思雅想了一下说:“你随便找个周日下午吧。”
最近还不是特别忙,半天还是能?抽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