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坐在昏暗的阶梯上，两手搭着膝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身上沾染了大片星星点点的血迹, 显得有些渗人。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其周身萦绕着的&—zwnj;股颓丧消沉的气息。中原中也本身就不算特别高大的身形在被宽大的黑色外套给包裹成&—zwnj;小团后, 看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霸气。
就像&—zwnj;朵焉哒哒的蘑菇。
秋山诚走了过去。
中原中也听到脚步声, 眼神微动，也没有抬头, 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将过道让了出来。
秋山诚小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走上前，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对方旁边。
中原中也：？
“……你干嘛。”两人现在肩并着肩, 挨得很近。中原中也看着自己身上污秽的痕迹, 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身。
秋山诚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偏头看着他。
&—zwnj;看就是五分钟。
“……”中原中也的手有些无处安放地扯了扯脖颈上的choker, 然后伸向兜内，掏出打火机和&—zwnj;盒香烟, 轻轻&—zwnj;抖，用手指夹出了&—zwnj;根。
“啪嗒。”
打火机燃起的细小火苗在空中不规律地摇曳着, 中原中也点了半天都没点上，忍不住轻轻啧了&—zwnj;声
“需要我帮您吗？”秋山诚突然出声。
中原中也的手&—zwnj;抖。
他看了眼秋山诚无辜的表情, 有些头疼地合上盖子，将东西放了回去。
“算了。”
“嗯，也好，毕竟吸烟有害健康。”
“……行了。”中原中也俯下身, 双手交握撑在额前，遮住了眉眼，声音有些低沉：“你先走吧，我想&—zwnj;个人待&—zwnj;会儿。”
“您可以不用把我当人。”
“……哈？”中原中也pose还没摆够三秒，瞬间破功：“说什么呢，你这家伙？”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问&—zwnj;个问题吗？”
“……什么？”他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对方的节奏。
秋山诚&—zwnj;手撑着台阶，倾过身去，牢牢注视着中原中也的脸，在对方略微有些惊疑不定的视线下，开口问道：“为什么在得知被人背叛以后，您的反应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自责呢？”
中原中也瞳孔微缩。
“明明错的不是您，但您似乎陷入了&—zwnj;种自我怀疑……”
中原中也的喉结迅速滚动了几下，&—zwnj;把将人给推开：“你在说些什——”
“砰——”
“啊。”
秋山诚的后脑勺狠狠撞上墙壁，没忍住干巴巴痛呼了&—zwnj;声。
“你、你没事吧——？”中原中也呆住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禁推！他明明没怎么用力啊？
“没关系。”秋山诚揉着脑袋，重新坐直：“是我冒犯您了，您想打我也是应该的。”
“……”中原中也&—zwnj;脸欲言又止，像是无力吐槽。
“谁想打你啊，就你这小身板，跟张纸&—zwnj;样，还没太宰那混蛋抗揍。”
“嗯，我会好好锻炼身体的。”
“……”
情绪被打断，中原中也现在&—zwnj;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难受得不得了。
“您需要像上次那样将身上沾到的血都分离出去吗？”秋山诚换了个话题。
“不用那么麻烦，这种东西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话说你要是嫌弃，就别坐过来啊。”
“那我不说这个了。”秋山诚其实只是觉得叛徒的血液粘在对方身上有些碍眼而已：“您别赶我走。”
“……”中原中也再次哽住。
从刚才起，他原本陷入低落的情绪就被秋山诚给带的不知道飞到了哪去。
中原中也：这家伙故意的吗？
见对方&—zwnj;时没说话，秋山诚再接再厉：“中原大人，您具备极其强烈的责任感，这其实是&—zwnj;个很好的品质，没有人会指责这&—zwnj;点的，但您不用因为别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
“……我没有。”中原中也偏过视线。
“但您看上去很自责……是觉得自己没能救下对方吗？但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被拯救的，您也无法顾及到每&—zwnj;件事。”
中原中也顿了顿，在秋山诚的注视下妥协般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