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货这件事你很失望?还有,又是哪个倒霉蛋被你盯上想抓来折磨了?
夏油杰没把自己想吐槽的话说出来,看了眼手机屏幕。
上午九点,晨练时段早就结束了。
但无所谓,有比晨练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扭头面向闷闷不乐的五条悟。
“悟,我有话要跟你说。”
五条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毛,心不在焉地接话:“什么?”
“首先,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五条悟立刻升起警惕心,蓬乱的雪白发丝间恍惚竖起一双猫科动物的耳朵。
“不记得,怎么了吗,是不是我对你做了奇怪的事?”
上次是十年后的我,这次是喝醉的我,怎么总是我自己身上出问题?
五条悟内心的小人气得直跺脚。
都是杰的错,说了我不能喝酒还硬要灌!
好不容易能睡同一个房间了,这下不会被赶回去吧?!
“还行,也算不上奇怪。”
夏油杰说着,保持一派轻松的模样坐起身。
“你说你想杀了我,仅此而已。”
好严重!哪怕我是什么都不在乎的heartless guy也能感觉到的超级大危机!
五条悟露出慌乱的神情脱口而出:“具体怎么说的?”
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好奇内容和经过、不怕死地在雷区疯狂蹦迪。
大概因为他是五条悟,所以在场的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想离开一下,跟你道了晚安后被你拉住了,问我要去哪里,”夏油杰简单描述道,“我说了,接着你放开手,威胁我‘骗人的话就杀了你’什么的。”
五条悟瞪大眼睛,怔在原地。
他已经清醒了,但酒精还残留在大脑神经,缓慢鼓胀着气泡再啪地破开。
伴随此起彼伏的破裂声,六眼难得陷入无法运转的迟缓嗡鸣里。
“离开……是指什么?”
故意隐去答案的夏油杰注视着他的反应,沉默不语。
五条悟没能听到回答,迅速直起上半身去抓他的衣袖,指尖神经质般地颤抖着,声音却与之相反平稳得不可思议。
“你在诈我。”
“想从我的表现里找到我想杀你的原因,对吗?”
夏油杰毫不意外他能猜出来,于是点头回答:“对。”
“但你还是中招了。”他笑着说。
五条悟没有笑。
白发少年褪去所有活泼乖张的伪装,面上平静如水,显出极具颠倒反转感的沉稳。
“当然,只有这个我必须确认,”他嗓音淡漠,熟悉的亲昵尽数化作疏离,“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告诉我,你所说的离开是指最糟糕的那个可能性吗?”
夏油杰朝他伸手,掌心放上他的脑袋揉了揉,像在安抚那双不存在的耳朵。
“我不知道你认为的‘最糟糕’是什么,昨晚我只是想去你房间睡一觉。”
五条悟催促六眼开始运作,谨慎确认他是否又在撒谎。
夏油杰这个人前科太多,他不防着点儿真的不行。
被提防的夏油杰本人大大方方地任他看,揉他脑袋的那只手移到他的额头上,屈起指关节敲了一下。
“怎么样,酒醒了没?”
很明显,五条悟依然不想被他看出任何端倪。
好歹让我知道杀意的来源吧。
一边说着我是你的挚友,一边做足了杀我的准备,是个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夏油杰暗自叹气,晃了晃自己被攥紧的衣袖。
“夜蛾老师发了新任务,下午两点濑户小姐会来接我们。早饭已经错过了,不要再丢掉午饭时间。”
五条悟神态自然地收回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杰废话真多。啊对了,刚才就想说来着,我头有点晕,快想办法解决啦——”
并不知道他有反转术式可以瞬间治愈的夏油杰眼角一抽,下床换上拖鞋走向厨房。
“你活该,昨晚睡的比猪还沉,给你调的蜂蜜水都灌不进嘴里。”
“是你非要让我喝酒我才头晕的,不要讲得像是我的错一样。”
五条悟嘟哝着,一扭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置了一整夜的蜂蜜水。
“说起来,你为什么和我睡一起?”
夏油杰懒洋洋的回答从厨房传来:“你放手赶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什么担心我不是去你房间睡而是一走了之、如果骗你就会被杀,为了防止醉鬼出尔反尔、一气之下伤害到我的人身安全,我选择留下。”
说完,他啪一声拍自己脑门。
“闭嘴,知道你不会让我死,别念了。”
正要开口说话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