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跃往暖橘色的窗户上看一会,收回目光捻了捻手指间的白皮纸烟。
另只手拨开银质打火机,打火点起烟,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深且慢地抽了一口。
苏瓷这一晚睡得也很迟。
好久没碰古董手痒,她在空间里拿了瓷片出来,在房间里坐着捣鼓着修复,一直困到眼皮快打不?起来才回床上?关了灯睡觉。
第二天上午她没有课,便也没有设闹钟早起。
钱小川骑着他的板儿车过来的时候,她还在床上?睡着呢。
钱小川自己开了门进来,把板儿车直接停在外院里,随后拎上行李包喜滋滋地进二门,直奔往东厢北屋去,打算把行李归置归置。
结果两条腿刚迈进东厢北屋,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没有了,大脑同时警觉——谁抢他位置?
他放下行李包又出来,到了廊庑下就喊:“老大?你在不在?”
苏瓷睡得正熟呢,硬生生被他给喊醒了。她躺在床上?醒了会神,起来出房间打开正房的门。
钱小川看到她开门,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问她:“我?房间怎么没啦?”
苏瓷整个人还有点懵懵的,转身回去到沙发上?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带着鼻音道:“连跃怕我?一个人害怕,昨晚先搬过来了,你住东厢的南屋吧。”
连跃?
钱小川脸色微愣,慢着动作在苏瓷对面坐下来。
坐下来后他看着苏瓷想了一会。
然后他突然开窍了,盯着苏瓷说:“老大,你说连跃他……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苏瓷愣了一下,看向他:“嗯?”
钱小川又认真思考一会,“他太反常了,肯定是对你图谋不?轨。”
苏瓷看着钱小川,“你是这样感觉的?”
钱小川神色严肃地低眉点头,“之前没觉得,现在想想
到处都不对劲。”
苏瓷懒得很,继续仰头靠回沙发上?,“我?也觉得。”
钱小川得到了肯定,神色越发严肃,看向苏瓷又说:“那老大你以后自己得注意了,最好不要?单独和连跃在一起,小心他兽性大发不?做人。他在部队练了几年,你不?一定打得过他的。”
苏瓷有点意外,慢慢放平视线又看向钱小川,“你觉得他会这样?”
钱小川认真慢慢点两下头,继续看着苏瓷,“老大你想啊,他以前那么浪,去部队几年后完全变了个人,现在变得这样正经,说明什么?”
苏瓷真好奇了,坐直起身子看着钱小川,“说明什么?”
钱小川说:“说明现在的一切全都是假象,都是他的伪装。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肯定只是把自己浪的一面藏起来了。所以我觉得,他表面看起来越是正经,内心就可能越不?正经。”
苏瓷直接被他给说笑了。
她笑一下忙忍住,清一下嗓子看钱小川,“他……不是你兄弟吗?”
钱小川毫不犹豫道:“兄弟归兄弟,但他现在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没有老大你高了。不?过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你可不能去告诉他啊,我?怕他弄死我。”
苏瓷忍着笑,慢慢点两下头。
片刻她冲钱小川说了句:“好徒儿。”
连跃做事十分周到,早上走的时候还买了早餐。
苏瓷洗漱完去到厨房,打开炉子上?的铝锅,便见里?面蒸屉上?放着早餐,还热乎乎的。
苏瓷拿着早餐在手里?吃,出来到大门上看钱小川敲钉子挂牌匾。
牌匾是钱小川来时候带过来的,四四方方的黑底板,上?面烫着金色的大字。
苏字套在一个细细的金圈里?。
剩下还有四个大字——古董修复。
钱小川在大门边的灰砖墙上?敲好钉子,把牌匾挂起来。
挂好了往后退两步,自己看了满意,转头问苏瓷:“老大,怎么样?”
苏瓷走到他旁边看一看,点头道:“可以,不?错。”
钱小川轻轻嘶口气,“不?过就怕没什么人上门。”说着又道:“不?过老大你还在上学,也没必要?接那么多事在手里?做。”
苏瓷也
没打算靠修复古董走量赚什么钱,这年头修复古董根本不赚钱。
她就是自己喜欢干这个,所以打算没事接点活打发打发时间,也算是铺铺路。真等她名气?打出去了,这个圈子也热起来了,再有人家来找她修复古董,她接不?接还得看心情呢。
挂好牌匾苏瓷也就没再站着了,进门往屋里?去。
钱小川手里?拿着锤子跟上?来,反手关上门,跟到苏瓷身后又问:“老大,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乡下收点东西去。”
苏瓷答应过他要?帮他掌眼的,所以回答得也干脆,“星期天吧。”
钱小川听了这话高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