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扬:“怎么起来了?”
“也睡不着。”她走到桌边,瞧见祖孙俩手上各拿着一个未成形的汤圆。
“要自己做吗?我以为是买现成的。”她说。
奶奶笑?睨了一眼盛怀扬:“我也说他,怎么还自己捏。”
“小时候,每年初一都是你捏的。”盛怀扬捡起桌上的一个芝麻团,放进粉团中间,拇指一压,虎口往里一收,芝麻馅便被包进去。接着他把那面团放掌心里,两手搓了搓,不多会儿,一个圆溜溜的汤圆滚出来。
动作熟练麻利得不行。
夏时初瞅着那圆子,忍不住赞叹,“盛怀扬,你这手?艺太好了吧。”
奶奶也夸道:“是啊,你看,比我都包得好。”
“你都哪里学的?”她好奇,按奶奶说法,从没教过他,更没让他做过家务,可昨晚的年夜饭和今天的汤圆,绝对不可能是一两次就能练就的。
“网上做菜的a很多。”他把汤圆放托盘里,起手再揪下一团糯米粉。
夏时初把袖子往上一挽,“我也想试试。”
盛怀扬:“先去洗手?。”
“好。”她进厨房洗完手?,出来拉了凳子坐在盛怀扬旁边,学着他的模样,先揪了一团糯米粉,问他:“这么多够吗?”
“够。”
“然后呢?”
“左手托着,右手拇指插进中间……”盛怀扬边讲边示范给她看。
他讲得细致,她学得认真,操作到收口时都还像模像样,直到放在掌心搓圆时,怎么都搓不圆,要么是长条,要么是椭圆,到后面直接裂了,漏出里面的芝麻馅。
“怎么办?”她把那开膛破肚的汤圆举到他面前,苦兮兮地问,“还能补救吗?”
盛怀扬失笑?,接过来,两手虚拢几下,刚才还大裂开的圆子再次封口,再搓了三两下,圆了。
“为什么我搓不圆?”夏时初试图找原因,“是不是太用力?”
“不是。”盛怀扬认真道
,“是你空间感太差。”
“什么嘛?”她搡他一下,“这跟空间感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脑子里对圆没有概念,搓的时候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角度和力度。”
夏时初白他,嘟囔道,“知道你是数学大神,包个汤圆而已,至于吗,还角度力度。”
说话间她已再揪一团糯米粉在手里。
奶奶见?状,决定把空间留给他们,“我进屋歇会儿。”
盛怀扬点头,“好了我叫你。”
有?了第一个的经验,夏时初搓这个时特别小心翼翼,这回终于没破,只是长修修的,不像汤圆,倒像是饺子。
她再接再厉,连搓几?个,虽然一个比一个好看那么一丢丢,但跟盛怀扬那仿佛磨具压出来的一比,就怎么看怎么丑。
搓到第六个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没有天赋,正准备包完这个就放弃时,盛怀扬突然靠了过来,握住了她的两只手。
“手?掌不要绷太直。”他贴着她的手?背,微微使力,让她掌心成空拳姿势,再带着她慢慢揉了两下。
两人靠得很紧,加上四手?黏在一块儿,她人几?乎是贴在他怀里,稍稍一抬眸就能看见?他俊挺的五官。
屋外有?霾,光线并不太好,灰蒙蒙的天色下,他的侧脸硬朗利落,竟显几分清风霁月。
夏时初瞧得出神,下一瞬,那俊颜移了一下,温热的触感贴上她的唇。
她吓了一跳,本能想推开他,不想他已吮住她的下唇,轻轻含住,舐了几?下才撤开。
“奶奶在呢。”她捶他一下,小声抱怨。
“她不会出来。”盛怀扬松开她的手?,从掌心里拿出两人合做的汤圆,“你看,不就圆了。”
夏时初视线随着他的手?落在那些汤圆上,“盛怀扬,你这些都是在美国时学的吗?”
“嗯。”
“什么时候?我们分手?前,还是后?”
“都有。”他偏头看着她,“读研时西餐吃不惯,中餐吃不起,只能自己烧,起初就会做简单的,类似番茄炒蛋这种。后来……”
他顿了下,弯起嘴角,“看过你做的黑暗料理,为了防止咱们以后被饿死或者?毒死,我决定钻研下厨艺。”
见?她蹙眉,又是一
副失忆的模样。
盛怀扬无奈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研一寒假,你学做糖醋排骨年糕,结果年糕全黏锅底。”
“哦,我想起来了。”她眼睛一亮,“我当时还打电话问过奶奶,结果火太大,翻车了。”
那天下午视频时,她把惨不忍睹的一锅菜展示给他看,“就是火候差点,烧糊了,味道还行的。”
说完还忍不住挽尊,“奶奶说这道菜一般人烧不好,果然有难度。”
屏幕里的盛怀扬抚额,忍着笑?道,“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