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衡云泽心情越来越晴朗了,从长期的压抑中解放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心的放松。
“阿律……”恒寿眸色有了波澜,“我在很多性命攸关的时候都会想起阿律,总有一种阿律在庇护我们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朋友间的羁绊啦,我也是,每次感觉快死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阿律。”衡云泽笑了笑,昔日与阿律初见的光景仿佛历历在目。
那天是一场音乐节吧,阿律原来在的乐队解散了,最后一场演出,阿律如往常一样无比精准地敲完了鼓。
他们两个听说过阿律神乎其技的敲鼓技巧,于是早早就在演出地点候着,等到演出结束后,跑到台下向唯一站在角落的阿律招手。
——“加入我们吗?加入我们吧!我们正缺一个鼓手!”
——“……好。”
那时的阿律也不问他们是什么人,来自什么学院,乐队叫什么名字,就这样答应了他们的邀请。
干脆得令人吃惊,拉开了他们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帷幕。
大学该怎么度过,青春该怎么享受,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青年不得不去想的问题。
然后他们的答案几乎都是追求一些流行的、街头的、或是艺术的东西,他们认为唯有这些东西,才能装得下他们无法安放的情绪,甚至是灵魂。
当然玩到最后,如果没有走进网络,走进大众视野,有所转化,他们就只能放弃这些东西,毕业之后成为某个流水线上的社会人,只能在夜晚回家之后摸摸大学时玩过的吉他贝斯,不敢弹奏,因为怕扰民。
衡云泽原本以为他们的未来终究会这样,没想到毕业前,上天给他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一下就把他们整穿越了,根本猝不及防。
“还记得初见面的时候阿律怎么介绍自己吗。”恒寿也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哈哈,当然记得了,他说他就叫阿律,说是家庭情况复杂,分不清哪边是他真的父母,所以不知道冠什么姓,就单叫个名。”衡云泽回忆道。
“我问他姓名的话,看身份证不就行了吗,结果他说,指不定哪天还会换,姓什么无所谓,知道什么名就行了。”恒寿想到这里时也不禁笑了,是苦涩的笑。
尽管阿律自己说无所谓,但这种事世上有几人能无动于衷呢。
“复杂啊。”衡云泽叹了口气,道“休息一会,我们去找阿律吧,给他一个惊喜。”
“好。”
恒寿点点头,转眼看了看他们来时的空间裂缝。
理论上,这个空间裂缝不会那么快就消失的,然而现在他们几句话的功夫就消失无影了,多少有点奇怪。
恒寿耗费多年终于培养出来的谨慎让他留了一个心眼。
十分钟后,他们恢复力气,整理了下外表着装才慢慢走下山。
“咦,有点奇怪哦,我们的力量好像在地球不是那么管用?”
“还真的是。”
衡云泽跟恒寿一路上不时交谈。
“搞不好地球也是什么神的庇护之地,像魔神的禁魔领域那样,禁止了所有非凡力量的存在呢。”
衡云泽随便地说了个猜测。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了构建一个只有人族生存的地方吗,有点想不通。”恒寿发散了下思维。
他们所在的这片大地曾经被称为神洲,在某些传说中甚至还进行过诸如封神演义的神魔大战。
原来的他们只会当那些传说是人的想象罢了,现在就不好说了。
总是有人在说,人的认知非常局限,很可能即使走到文明的尽头都无法触及世界的真相,只能看到人的认知范围之内事物。
哲学家也罢,神学家也罢,物理学家也罢,这种说法似乎无处不在,简直贯通了人类史。
他们作为自知自己一生不过几十载的生命,本来对此没有多大想法,要不是穿越之后的那么多遭遇,他们也根本不需要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衡云泽开了个玩笑,问恒寿,道“你怕不怕我们刚逃脱了虎口,又入了狼窝?”
“怎么可能。”恒寿不愿多想。
但是,三分钟后,他们在山路的拐弯处停下了脚步,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从他们眼前的虚空中走出来的白衣生灵。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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