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光球？”阿律问。
“一个位面级大小的恒星？”镜灵挠挠头, 试图纠正自己的记忆。
它一下子想起了太多的记忆，整个神魂都受不了，还没有立刻消化完整，但它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自己眼前这个人非凡一般, 来源恐怕非常古老, 身份自不用说。
“等一下，我还不是很清醒。”镜灵委屈道。
“行吧。”
阿律安静地站在一旁，发散一些思考。
创世神依然对着镜子观察, 忽然一个激动，就转头对阿律说“在下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镜子不是能看到过去身吗？”
“确实是。”阿律有点疑惑创世神要说什么。
“熠尘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存在, 你觉得他如果看这面镜子，会看到什么？”创世神问。
“理论上, 应该是他自己的过去身吧。”虽然说这个时间的维度还蛮不好说的，阿律心想。
“正常来说是这样吧, ”创世神也点点头, “不过，可能在他身上会有点特别，比如说，他说不定可以看到我们的过去身。”
“什么？”阿律感到惊奇。
“在下只是好奇他那个力量从哪来的嘛, 不是诸天的东西，就只能是诸天之前的, 连我们都不认识的力量, 不就只有这个可能吗。”
“可是……他能看到我们的过去身……”意味着什么？
阿律思维稍微卡顿, 疑道“他那个力量是从过去的我身上得到的吗？”
“不不, 那应该只是赝品, 是模仿出来的, 有可能他是从我们身上看到了图腾、符文类似的东西，然后有所启发，模仿出来类似的力量，刚刚我试探了他一下，他对那个力量其实是比较陌生的，完全就不是他自己的东西。”
创世神想了想，形容道“就是，那种差口气的感觉吧。”
“……是吗。”阿律想了想。
“话说回来，你想怎么对待他？”
“怎么说。”
创世神示意了下外面，道“之前也讨论过同样的问题吧，是杀他还是放他一条生路？虽然说血缘上算是我们的亲子，但他自己并不认为，从法理的角度看，我们无法视其为后裔，更何况此前他还给我们造成了那么多麻烦，这无论放在任何一个我们身上，绝对都是一个结局。”
必死无疑。
“亲子么。”阿律听到这个词，眼神有点幽深。
“嗯？想到了地球的事情？”
“还好吧，我在地球没有太多血缘上的牵扯，父母自我三岁之后就不再管我，后面都是在很多亲戚家中生活的，对于亲情，我没有多大实感。”
地球上的经历，确实如此。
至于作为光明神或魔神始祖的经历，两者性质差别很大，尽管神族和魔神族尊他为祖宗，他们也确实继承了他的一些血脉，但是本质上，他与他们离的过于遥远，他们对他，基本只有敬畏，他们与他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亲情。
进化路至高人人闻所畏惧，所在位面几乎没有生灵敢提他的名。
道祖鲜少与人相处，性情又淡漠，更不可能与其他生灵有更亲近的关系。
嗯……至于他们自己之间，阿律比较模糊，不过，他们都是自己人，好像也没什么感情好说的。
总言之，“亲子”这个话题对于阿律来说，其实是比较遥远的，至少阿律之前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我好像有一个哥哥。”
忽然间，阿律想起了一个人，面色变得有点复杂。
他与那个哥哥间几乎没有多大关系，就连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这点他都记不大清楚了。阿律的家庭情况实在复杂，导致他对亲情云云的东西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幻想，后面就更没有期待了。
现在还平白间多了那么多的记忆，时间长到着实可以磨消掉阿律很多的感受，地球上的过去到底称不称上重要，都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说起来，秩序之神现在的成就倒没有依赖我们的血脉，是他自己成的果。明明是光明神的亲子，却在魔法上达到了纪元以来仅次于魔神始祖的高度，非常难得吧。”创世神边说话，手里边在计算，也不知道在衡量什么东西，凭空拉出了很多光线。
阿律知道创世神在算因果，就跟做工程题一样，等会就会得出一个答案。
本质上讲，他们都是超越性的存在，对于非同等次的生灵，说实话很难给予太多关注，连记下他们的存在都有点困难，大多情况下都不会插手那些生灵的因果，除非有一个缘的东西。
阿律对于这点的感悟是比较深的，毕竟他还有作为地球人的惯性思维存在，还能分得清人性与神性的差别，没有完全走到尽头。
“可以了，在下算出结果了。”创世神同时对好几个意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