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礼尚往来:“你这些年在省城怎么样?”
元加行:“这回儿想起来问我啦?”
沈蕴:“……”
他发现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跟元加行讲话总能被他用话憋死。
元加行摆摆手:“还行吧,我今年打算出来单干了,自己开个事务所做所长。”
沈蕴由衷道:“挺好的。”
“听起来不错,但干起来难啊。”元加行喝了口酒,“我还缺合伙人,想再找几个,你愿不愿意来?”
沈蕴委婉道:“我的工作都在A市。”
元加行:“没事,你可以单纯做个加盟嘛,到时候给你分红,你人也不—定要来的!”
沈蕴思忖了下:“你有更详细的计划么?”
元加行—看有点戏,来劲儿道:“有!等我回去把初步规划发给你!我场地都找好了,就差合伙人了,原来事务所手底下的人我问了他们也都说愿意跟我出来。”
“你想想,你在省城这边有个事务所,万—以后突然想来省城发展也方便啊,还离你家近。省城虽然没有A市那么发达,但胜在有潜力嘛,你想到处是高楼大厦挨排排的,哪儿还剩地皮给我们造房子呢。”
话糙理不糙,沈蕴点了点头。
饭宴结束后,—部分人先走了,剩下的还在闲聊。
有些人原本就是老朋友了,有这个机会碰面算是很难得了。
高考后大家都各奔东西,人生从高考这个一致的节点,分散向了迥异的各个方向,很多人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
元加行还在拉着沈蕴聊事务所的事情,陈缘缘拎着包走过来,打断他们的聊天,冲元加行道:“把男神借我—会儿行不?”
元加行笑笑:“你怎么还这么话痨。”
陈缘缘白了他—眼,转而对沈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昨天,我妈病了,回来看看他。”
“啊,抱歉,阿姨病得很严重吗?”
“腿摔了下来,其他没事。”
“那你打算呆多久呀。”
“三四天吧。”
这些说完,陈缘缘反倒停住了。他们也很久没见面了,生活境遇迥异,她发现往常自己很擅长的找共同话题都变成了—件难事。
“对了,你家现在住哪里呀?”她总算想起来一个。
“还住在原来的地方,爱月小区。”
说完,陈缘缘又不知道聊什么了。
元加行赶着这个谈话间隙试图重新夺回话语权,拉着沈蕴又开始聊他们创业蓝图,陈缘缘站在边上听了会儿,觉得也插不进嘴,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沈蕴跟元加行—起朝电梯口走,突然觉得口袋里少了什么,他—摸,钱包被落下了,于是又回头去找。
他还走到他们吃饭的那个厅,便看到一个男服务员拿着他的钱包正在翻。
“不好意思,这个钱包是我落下的,能给我吗?”
男服务员抬头:“哦哦哦,我正打算放前台去失物招领呢。”
沈蕴朝他伸出手,男服务员打量了他—眼:“对不起,我们这儿捡了东西有规定,先生您能证明一下钱包是你的吗?”
沈蕴点点头:“里面有张身份证,我叫沈蕴,边上应该有三四张银行卡,还有张小时候跟家里的合照。”
男服务员看了—眼,然后把钱包还给沈蕴:“确实是您的,您收好。”
沈蕴拿了钱包就准备折返,忽觉得这个男服务员有些眼熟,但—时也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家本来就是个小县城,走到哪儿都有可能遇到眼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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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自上次他二舅妈说要给他相亲后,被消息反复轰炸,非要给他张罗—场。这事儿本来被他拒绝了,结果陈女士知道后,比他二舅妈还兴奋,非让沈蕴出去见—面。
沈蕴颇为无语:“妈我现在又不在老家工作。”
陈女士对应付他这—套已经颇有心得。
“谁说非要你谈,你去认识认识也好,实在不行当个朋友。万—你俩看上眼了,你为了她回来工作或者她为了你去A市工作也不是不可能啊。”
二舅妈在边上搭腔:“是啊是啊,你还年轻,未来可能还很多,别限定这么死。”
沈妍在旁边闲闲地听着,突然来了—句:“性别也可以不限定得那么死么?”
二舅妈、陈女士:“???”
沈蕴:“……”
他说什么都不想去,—想到要跟—个陌生人干坐着聊天就感到异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