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斜了王文瑞一眼：“我就不能换换？”
祁暄朝王文瑞笑笑, 径直走向了副驾驶。
度假村在郊区的山里，坐落在半山腰间，由十几栋别墅组成。周遭树木葱茏, 一条潺潺的溪流从旅馆门前穿过, 零星的翠叶坠落在水面上，悠悠转转顺流而下。
沈蕴去看别墅的设计，一眼便认出了是祁老师的杰作。外型古朴雅致，无论是颜色还是选材都与环境融为一体，别墅与别墅间竟不是独立的, 而由一座座富有民族色彩的脚楼相连。整个度假村看起来像盘踞在山间的一条休憩的龙。
沈蕴一扭头, 发现祁暄也在盯着这些建筑看, 祁暄冲他笑笑：“设计得还挺特别的, 对吧。”
沈蕴没想到他把祁暄也熏陶得对建筑有所欣赏了。
“你也喜欢这种？”
祁暄点点头。
沈蕴：“你舅舅设计的。”
祁暄摸了摸下巴，转口道：“其实多看两眼，也没觉得多特别，就一般吧。”
沈蕴：“……”
他们住了两间客房, 王文瑞跟他女朋友一间，沈蕴有意避开祁暄，说自己想单独住一间。
祁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放下东西后, 他们便带着泳衣去了附近的温泉, 温泉里就有一家饭店，甚至可以用浮板在水上飘着吃东西。
因为是新开的温泉，知道的人不算多, 来的人也少，也正合他们的心意。毕竟人挤人泡温泉就不能叫泡温泉了，只能说是下饺子。
三个男人领了钥匙去找衣柜，王文瑞去了前排的柜子，沈蕴拿了钥匙后才发现他跟祁暄分到的柜子是一排挨着的。
祁暄先打开柜子，准备脱上衣。
沈蕴把柜门开到一个跟柜子垂直的角度，挡住祁暄，也开始默默换衣服。
结果他正解着腰带，突然柜门被人敲了两下。
祁暄已经换好浴衣：“哥，你好慢。”
柜门幅度被祁暄这一敲给弄变了，沈蕴重新把柜门掰成垂直的九十度，人往里面贴了贴，抓起浴衣就往身上套。
等他系好腰带，合上柜门，才发现祁暄倚在边上、抱着手臂笑盈盈地看着他。
沈蕴头皮发麻：“怎么了？”
“哥你刚刚不会是害臊了吧。”
“……怎么可能。”
祁暄露出半颗虎牙：“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我又不是没看过。”
沈蕴：“……”
祁暄端详了下沈蕴这身浴衣。
虽说沈蕴个子高，骨架却不宽，衣领穿出几分松散慵懒的感觉，露出胸口白皙的皮肤和一段精致的锁骨。他的腰上扎着条深蓝色的衣带，愈发衬得腰窄腿长。
祁暄伸手拽住沈蕴系好的腰带，将人拉近。
沈蕴皱眉：“你又干嘛？”
祁暄扯着那腰带，轻啧了一声：“反正待会儿下水要脱，系这么紧干什么？”
沈蕴打开他的手，木着脸道：“我怕冷，我乐意。”
“你俩能不能快点！”早已换好衣服在门口等了好久的王文瑞终于忍不住朝里面喊了一声，“两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
温泉水很烫，池边云蒸雾绕，沈蕴背着祁暄将浴衣脱下放在一旁的台子上，然后踩在台阶上下来。
祁暄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背响起：“慢点，小心滑。”
不说还好，说了沈蕴反而吓了一跳，没注意到最底下还有个台阶，一脚踩了个空，被人拦腰接住。
那人手撑在他腰上的触感实在太过鲜明，沈蕴回头僵硬地看了祁暄一眼，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迅速把大半个身子湮没在水里，跟祁暄拉开了点距离。
王文瑞去买了点饮料，给赵雯雯买了果汁，他们三个男人喝冰镇啤酒。
王文瑞和赵雯雯挤在池的一角，两人均是一脸笑意，不知道在说什么亲密话。
沈蕴无意打扰，便慢慢踱到围栏边。
温泉池是建在宾馆突出的一个露天的台子上，栏杆外便是深山。
间已是傍晚，天色幽暗下来，山里的风景变得朦胧而模糊，远处的天边蒙着一层淡淡的橙红色雾霭，耳边是深山鸟鸣和哗哗的瀑布声。
他静静地听着，望着远处的风景，将自己完全放空。
不久，祁暄也走了过来，跟他碰了碰杯子，轻声道：“景色还挺美的。”
沈蕴喃喃：“是啊。”
不一会儿，夜色完全沉淀下来，山间凉意也明显，不一会儿，竟飘起丝丝细雨来。
雨水温柔地抚在脸上，是一种柔和的冷意，跟周遭腾着热气的温泉水形成了对比。
祁暄：“下雨了，我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