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唯跟祁暄打了招呼,看着祁暄嘀咕道:“小伙儿长得挺精神啊,多大了啊,家住哪儿,有对象了没?要哥介绍吗?”
祁暄、沈蕴:“……”
祁暄:“不用了,谢谢哥。”
“跟我客气啥。要介绍千万别害羞啊,直接说就行了。”张唯老成道。
他走出厨房四处转悠起来,看看这看看那,还点评两句沈蕴的装修品味,冷不丁看到角落里蹲着一只小猫,好奇地凑过去看:“老弟,你家这猫长得也挺精神啊,跟小老虎似的。”
前一个被他刚用“精神”形容完的还是祁暄……
沈蕴:“那个品种就叫虎斑。”
张唯直点头:“哦哦,长见识了。乍一看跟狸花猫差不多。”
他转完了沈蕴家的两卧一厅,最后在客厅停下脚步,指指沙发道:“我晚上我睡这儿吧,我看这沙发就挺好,一个人睡刚好。房间就留给你们小年轻。”
沈蕴点点头,他忽然想起来还没问张唯来干什么的。
张唯只说他是来看望他战友的女儿。他战友去世得早,妻子身体也不大好,加上伤心过度没多久也走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张唯便认了这个姑娘做干女儿,平时也会给点生活费,过年就来他们家一起过。
这次他是接到电话说他干女儿在学校出了点事情,辅导员让他过来看一趟,具体什么事情,张唯没多讲。
夜里,三个人分头睡下了,沈蕴失眠已经好了许多,没吃安眠药也睡着了。然而半夜,他被一阵混乱的声音吵醒。
背景是如雷的鼾声,响得卧室的墙面都在隐隐震动。
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尖锐物体划动门板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是有什么在挠他卧室的门。
沈蕴揉揉眼睛,强撑着精神去开门。门打开一条缝,外面没有人,脚边却蹲着个黑色的东西,沈蕴低头,西瓜喵了一声,便沿着门缝蹿进他屋子里。
好家伙,这鼾声连西瓜都被吵醒了。
这时,祁暄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两个睡意朦胧的人面面相觑,均是一脸痛苦。
沈蕴翻出了一对耳塞给祁暄,让他勉强凑合一下。两人又重新躺了回去,发现耳塞用处也不大,简直是隔靴搔痒。
第二天,祁暄和沈蕴眼底下都多了一团乌青。西瓜看不出来,毕竟西瓜眼线就是纯黑的,但夜里一折腾,白天西瓜精神也有点不济,早上起来吃了两口鸡胸肉又趴回沈蕴的床上去了。
下午,张唯出了趟门,张罗着晚上要给他们炖甲鱼汤。沈蕴还是第一次吃甲鱼,更别提自己动手弄,只得干站着看张唯忙活。
张唯还买了好些黄鳝回来,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指挥着沈蕴和祁暄清洗黄鳝,腌泡,下锅。沈蕴很早以前就知道他这个大表哥原来在部队里是炊事班子,过年回去,一桌饭也是他布置张罗。
最后他们折腾出了两道荤菜,一道时蔬和甲鱼汤。
沈蕴看着满桌的菜,有种九月份就要过春节的感觉。
“哎,我来的还真是时候,你看看你们两小年轻身上一点肉都没有,脸色也白,一看就是营养跟不上。”张唯摆好筷子,颇有几分自豪,“我这一桌绝对的满满的蛋白质,可补人了,你看着甲鱼汤里,我都放了枸杞和虫草,是真虫草可不是虫草花,上个月我朋友特地从青海给我带的土特产。”
张唯还不知从哪里整出了两瓶高粱酒,给沈蕴和祁暄一人倒了一玻璃杯:“慢慢喝,这酒看着普通,度数还挺高的。”
三人边吃边聊,这才知道张唯那干女儿也是C大的,叫李竹影,今年才大一。沈蕴问祁暄:“对了,她是经济学院的吧,你不认识吗?”
祁暄摇摇头:“商学院跟经济学院学生很多,我也不是都认识。”
一顿天聊完,张唯扯了个干杯的理由,压着沈蕴和祁暄一人喝了一口。
沈蕴舌根辣辣的,喉咙都烫了起来。
他看看祁暄,发现祁暄倒是一脸平静地在跟张唯干杯。
张唯作为炊事班班长的手艺真是没话说,甲鱼汤炖得又鲜又香,肉质软而嫩,金色的汤面上浮着鲜红的枸杞、一截截雪白的山药,还缀着零星的翠绿的葱花。
沈蕴没忍住多吃了几碗。
张唯还催他:“这汤好喝着呢,多喝点,我儿子小时候那会儿天天生病,我隔两周就给他炖一只甲鱼或者弄点长鱼汤,现在身体比原来好多了。”
张唯又给他夹了好几筷子黄鳝,把他碗填得满满的,嘴里则抱怨道:“你看看你这个大一个男人,饭吃了半天才吃这么一点,多吃点多吃点,千万别趁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就随便挥霍,这个饮食上一定要吃最好的!”
说完,又给沈蕴汤碗里丢了块甲鱼肉。
沈蕴连忙去捂碗:“够了够了哥,你赶紧也吃饭,我吃多少我有数。”
“你能有个屁数。”张唯瞥了沈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