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这是什么诡异的睡不踏实的操作。
祁暄拿着无辜又清亮的眼神瞧着沈蕴，沈蕴心里一软，便道：“今天我会早点回去的，但你也别跟个傻子一样等我啊，等我回去哄你睡觉吗？”
祁暄：“还能哄我睡觉？”
沈蕴用手指弹了下祁暄的脑门：“胡闹。”
门外正准备进去给沈蕴送材料的李新月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恍惚茫然的表情。
现在的男生都怎么了？
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开始撒娇？
听得她脸都有点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和祁暄约定了的原因，沈蕴居然提前一些把今天的任务结束了。
他在关掉CAd界面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零一秒。
沈蕴收拾文件的时候就在想，好像知道家里有人在等他回去的时候，白天工作起来都会觉得不太一样。
就像是知道冗长又无聊的电影片尾有个值得期待的彩蛋一样。
沈蕴回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灯亮着，没看到人。
他习惯性地先去洗手，推开卫生间门的一瞬间，白色又炽热的水汽扑面而来，沈蕴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冷不丁撞上了里面的人。
他本能地后退了一下，却被地上的积水滑了一跤，就在差点摔倒之际，他的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
沈蕴手找不到别的支点，本能按在了对面□□着的胸膛上，他这才看清楚祁暄的脸。
祁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哥你小心点，地上滑。”
沈蕴尴尬地把手挪开，倚在洗手台前站稳：“你洗澡怎么不锁门啊？”
祁暄只围着一条毛巾在腰间。
隔着水汽，能看到他腰背垒着劲瘦的弧度，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清晰的马甲线缓缓延伸，没入腰间的那条白色毛巾里。
毛巾也是草率地围着腰间，看着欲坠不坠的样子。
两个人贴得实在太近，沈蕴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从祁暄的禁锢中摆脱，撂下一句便出了门：“下回记得锁门，你赶紧穿衣服吧。”
卫生间里的空气实在太热，他额头都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沈蕴甩甩手上的水，心说祁暄未免发育得也太好了。
等祁暄穿好衣服出来，沈蕴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洗澡？”
祁暄擦了擦头发：“在写一个课题的开题报告，这两天学校里有点事情在忙，老师催说让我们早点交。”
沈蕴转身便看到了沙发上摊着的笔记本，屏幕还亮着，界面上是他熟悉的C大的校徽。
C大的开题报告书封面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去我办公桌上打字吧，坐在沙发上对颈椎不好。”
“会不会很挤？”
“桌子很宽的，你搬个凳子坐我对面就行。”
祁暄二话不说就搬了张椅子坐了过去。
后面的几天和周末的晚上，他们就面对面坐在办公桌前各自忙碌，沈蕴画图，祁暄敲字。
沈蕴又买了个台灯回来摆在祁暄的手侧，两盏暖白色的背靠背站着。
有时候沈蕴加班到晚上，回来时从楼下就能看到15楼亮着的灯，他便知道祁暄今天也要赶任务。
看到灯就想到有人可以陪着熬夜，沈蕴回来的时候都会开心一点，这大概就是身为社畜的悲哀。
在距离竞标还有最后一天的晚上，沈蕴要把完工的标书检查、润色，又修改了汇报展示用的PPT，一直忙到两点钟。
等他起身准备去冲杯热牛奶垫垫肚子的时候，发现祁暄居然趴在办公桌对面睡着了。
他的半张脸埋在胳膊里，睫毛宛如归巢倦鸟的羽翼低低垂着，落下一小片阴影。台灯的光斜打在他下颌线上，形成一道清晰的明暗交界线。
沈蕴顺势朝他的电脑屏幕看了一眼，看清后却愣住了。
祁暄的桌面壁纸是一方深蓝色海水。
阳光照射下来，在海水里形成交错斑驳的光影，把通透的蓝色切割出神奇又漂亮的层次。
界面右上角有个玩剩了一半的数独，是任务栏里显示唯一运行着的软件。
沈蕴握着杯的手滞住。
他忽然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养过的一只雪白又漂亮的布偶猫。
猫性格特别好，他一伸手就会主动拿头轻轻蹭他的手心，就是有点固执，晚上不愿意回窝里睡觉，他在哪里就蹲守在哪里，看电视就窝在他腿上，画图就趴在办公桌上。
桌上有时候文件摆得满满的，它也总能找到一个角落把自己白色长毛像蒲公英一样的身子塞进去。
沈蕴偶尔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