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熄灯号响起，电灯熄灭，她轻叹口气：“魏明丽, 童炼钢，我是你们好姐妹吗？”
两人异口同声：“不！”
回答格外有力量，格外干脆利索。
梁汝莲：“”
就知道是这样。
能被选中都是人尖子，不好忽悠。
魏明丽特有质感女低音：“有什么话赶紧直说，别绕来绕去，明天还要训练呢。”
夜色中，梁汝莲声音幽幽：“那你俩相信我吗？”
大概听出她没开玩笑意思，两人郑重回答：“信！”
会飞特技, 能在那样极端天气载着十多人安全回到地面，她是飞行员榜样, 更何况还是一个宿舍战友。
梁汝莲：“信到什么程度？能把命交给我吗？”
两人：“不能。”
魏明丽索性坐了起来，她现在睡下铺，转头就能看到梁汝莲。
童炼钢也被这句话惊毫无睡意, 从上铺探下头，短发垂下来活像个吊死鬼，担忧道：“汝莲,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魏明丽低低道：“说吧, 有我呢, 是不是你父母又来纠缠？”
梁汝莲没正面回答，换了个问法：“你们想飞特技吗？”
两人毫不犹豫点头：”想！”
整个参加检阅飞行员谁不想飞特技？可是教练经过分析, 认为她们短时间失败率很高。
梁汝莲：“那你们为了特技可以冒生命危险吗？”
两人只用了不到三秒, 回答铿锵有力：“愿意！”
为了祖国蓝天, 愿意奉献一切。
魏明丽不满意她这种吊胃口似谈话方式, 不耐烦下地坐过来, 催促道：“快说，只要能飞特技，我们做什么可以。”
梁汝莲点点头，说出话差点没让两人跳起来。
“我要你们两个在明早训练课上，并排开着飞机撞我。”
有个飞行特技叫做狭路相逢，操作不是最难，但如果论惊心动魄，绝对排名第一。
尤其在这个还从未出现过世界。
两架飞机同一高度高速直飞，眼看相撞刹那其中一架忽然错开。
更主要，严格来说一架操作即可，另外一方只需配合。
梁汝莲也想过了，一个人飞再精彩，也不如大家一起更有说服力。
听完她描述，童炼钢被吓到呆如木鸡，弱弱道：“万一，万一真撞上怎么办？”
梁汝莲正色道：“所以才问你们信不信我。”
“你忘记沙河事件汝莲是怎么飞了？”魏明丽拍拍童炼钢肩膀，低声道，“宽度只有十多米峡谷，视野不清，舷窗玻璃破碎，那样情况都能完成。”
梁汝莲计划，把狭路相逢改了下，改难度更大。
还真有点像当初迫降时飞机被迫侧身飞。
两架飞机平行，她往中间冲，接触瞬间从原本错开变成侧身。
梁汝莲低低道：“信我，你们应该了解我。”
从乡饮村第一次开飞机，到特技到彩色烟雾，一件件常人眼里不可能事，全部变成可能。
梁汝莲还有句话没说。
检阅在即，不能有一点冒险，她已经暗中给系统压上在很多小世界赚下来积分，如果万一出现危险，让它出手干预。
“我信！”童炼钢没犹豫多久，咬牙切齿道，“你告诉我们明天怎么飞，对了，要不要先向教练申请？”
她们现在都知道梁汝莲有特权，据说是沙河事件奖励，可以不用申请直接操作。
梁汝莲有点犹豫。
身为军人，一腔热血报国，这可不是什么彩色喷雾，单翔极大概率阻止，到时候难免会发生一番波折。
她能想到两人也能想到。
这个动作太危险了。
魏明丽拉住两人胳膊，像开小会般头抵着头：“我建议不要，单教练阻止不了你，但肯定会阻止我和炼钢革命哪有不流血牺牲，比起前辈们战场浴血奋战，我们这点小小冒险算了什么，我想试试炼钢，你难道不想吗？”
一个战火中失去双亲，一个被封建压迫卖给地主当童养媳。
该变天了。
她们都愿意做那小小一阵微风，为这个国家，为全天下妇女同志。
梁汝莲紧紧反抓住她手，童炼钢犹豫了下也伸出。
三只手，在这个安静夜色里紧紧握在一起，像三人此刻激烈心跳。
拼了！
机场上，单翔目眦欲裂，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胸腔被绝望填满满当当。
众教官情况好不到哪里去，表情惊恐扭曲，身体紧绷，恨不能凭空拔地而起飞到空中代替三人。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速三百多公里，高空，绝无任何生还可能。
有人绝望闭上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