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依以公侯之礼入住九公主府,金龙令赐其作为生辰礼,只是月皇贵妃需要去万佛寺为国祈福,凤令交由贤妃,宸贵妃与另三妃协理六宫。
与此同时,皇帝决心与云卿舞成婚行百姓之礼。
此举,滑天下之大稽!
前朝老臣无一不寒了心,人心惶惶间越发有利于沈凉依,云卿舞的小九九正中她下怀。
月皇贵妃与这些老臣一样,当年舍生忘死陪同北天霸南征北战,却不想天下大统之后就因种种微不足道的原因被弃之如敝屐。
昏君的名声,便从此时隐隐流传。
这一切都是沈凉依深思熟虑后与云卿舞所达成的共识,同时,也算是一种协议。
月皇贵妃退出独霸宫权的舞台,给她一个机会。
但是,她必须吃下自己饲养的独一无二的毒蛊,以此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毒蛊,是当着南琛詺的面种下的,云卿舞毫无异议。
然而,朝臣不知道,百姓亦然不晓。
及笄这一天,也是正式入住公主府的日子,沈凉依满脸处变不惊的微笑应对着态度不一的各方人士,心底却云淡风轻,不起波澜。
月皇贵妃早就被她的人接走,如今,皇城内她再无羁绊,便可以大展拳脚,肆意妄为了。
她要的是宫变,架空皇帝的所有实权,她要掌握京都八部,要这龙椅上坐着的是大皇兄而非他北天霸!
大皇兄、五皇姐、宸贵妃等人都已是她的盟友,朝中一批新官亦是慕她名而来投诚的门生,文官中更是有她安排的棋子。
京都八部数十万人、皇室禁卫、先皇暗卫无一不受金龙令调遣,只是军中调遣令虎符、龙符由两位门阀嫡子持有,比较棘手。
可,这两位似乎与南琛詺颇有渊源……
月凉如水,沈凉依斜躺在美人榻上久久难眠,小桌上放着一壶陈年花酿,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不过小酌几杯,竟有了些许醉意。
“扣扣扣——”敲门声蓦然响起,醉意上来昏昏欲睡的沈凉依猛然清醒,皱眉想了想才发现自己给萱草、夕颜告了假。
起身前去开门,步子还有些不稳。
闺房门外,赫然是因更深露重打湿了长衫下摆的南琛詺,他望着醉醺醺的沈凉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也没个人照看着。
沈凉依开了门便又倒回美人榻上,也不说话,就那样迷迷蒙蒙的疑惑的望着半夜前来的南琛詺。
半晌后,她摆了摆小手,嘟囔道:“詺,好麻烦啊!又要做这个做那个,还要清理钉子,公主府、禁卫军、暗卫、前朝……我一介女子为什么要管这个?”
南琛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缓缓坐在她身后,顺手便揽她入怀,让喝醉的姑娘靠在自己心口。
为什么?
因为你生在皇室,慧极必伤,你害怕国破家亡。
昏君沉浸温柔乡,不辨是非;奸佞臣祸乱朝纲,颠倒黑白。
无人问津是非曲直,你便主持公道。
这北国无一人守护,你便身先士卒。
你不要功名利禄权势财富,却在谋算整个天下,为的是母妃,为的守住这个山河破碎的江山!
温室里的公主,竟要做这亿万军民的顶梁柱……
南琛詺眸光微微闪烁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儿雕刻精致的玉佩,轻轻塞到沈凉依手中,月光反射出那上面的字,她看清楚是个“詺”字。
这样的东西,寓意不言而喻。
沈凉依笑嘻嘻的举起来仔细看着,一边端详一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碧玺小心翼翼的放在南琛詺的大掌里,狡黠而愉悦。
“交换……这个是我的,现在还没用,以后等我整合了就有用了……但你的肯定比我的大……”她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扭过头靠着肩膀睡着了。
南琛詺眉眼含笑,将碧玺紧紧攥在手心里,笑的安然。
这倒是事实,只是,你就真的不害怕战场之上我临阵倒戈,你输的一塌糊涂吗?
虽然,我不怕……
南琛詺如是想着,起身轻手轻脚的抱起沈凉依将她放在床榻上,取下手中的玉佩为她戴在颈间,随后如是佩戴碧玺,笑颜如花。
神女啊,还真是令人惊喜呢!
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没有看到沈凉依最后唇角的一抹狡猾如狐狸般的笑容,更未听得她的呢喃细语。
“终于,上钩了。”声音很小,微弱的令人觉得是幻听,隔着一堵墙,在空气中散开。
而不远处的南琛詺,也低笑着不约而同的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两个人,别样的默契十足。
“依依,你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那个狼子野心的啊?”空间里,狸奴捧着一堆红枣坐着,不解的望着不远处的沈凉依。
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