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巨蟒从海中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吞住车子,腰身扭转之间,将车子吐甩在岩石上。
四面八方的蛇从岩石后面冒出来。花花绿绿配合着雪浪拍岸,看的人头皮发麻。
中间一条小白蛇尤为醒目,只是这条白蛇很是不同。
它的三寸,七寸处有分别有两只脚。
每个脚上三根脚趾。
凌厉风停车,看见巨蟒的眼睛里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很像小雨儿的女人。
小雨儿的尖叫声从黑色跑车中传来。
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压住了滚滚海浪声。
蓝雨痛的缩成一团。
她好痛,好痛……
然后就感觉到下面有什么流出来……
手指碰触着,然后满眼的鲜红。
孩子,孩子要出来了……
“雨儿!”凌厉风冲过去,将她抱了起来,眼睛很红,嘶吼着:“最近的医院在哪?!”
她的血,滴落了满地,也沾染了他一身。
可是他不在乎,她也不在乎……
她在那样急切的脚步声中,缓缓睁开了些许的眼睛——
她忍着痛,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来了……
她的凌风来了。
安全了……
一辆辆房车迎面开来,堵住了凌厉风的去路。
“你他妈的旅游呢!老子赶着生孩子,让一让啊!”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干净清瘦,儒雅万分。芭提雅的地王——周清和。
小雨儿惨叫连连,凌厉风急的直拍方向盘!
你他吗真会凑热闹!
“周总,你在不让开,我围着你们家别墅建坟场!我让你这个周贱人见不着人!”
周清和儒雅一笑。冲身后挥挥手。
一辆辆房车里面跳下来的全是医护人员,全副武装,训练有素,手脚麻利从凌厉风的车中抬下小雨儿。
凌厉风呆了。
凌厉风懵逼了。
凌厉风不知所措了。
“周总,你随身带着……产车……时刻准备生孩么?”
你没这功能啊……
凌厉风的嘴没有这么贱,灰溜溜的跟着小雨儿进了准备好的产车。
周清和,周总没搭理凌厉风,而是看向巨蟒眼中的那个人。
20年岁月风霜,颠沛流离,受尽折磨,依旧美艳无双的女人。
二十年来,这个女人第一次走向自己。
饶是40岁的年纪,他仍像年轻小伙子一样,心跳漏了半拍……
“雨儿怎么样了。”
“蓝心……”这一声蓝心,感慨万千。
女人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着:“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担忧的眼神,看向产车。
小雨儿娇娇娇的、虚弱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没力气。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产房头顶的白炽灯,汗水淋漓——
剧烈的疼痛,模模糊糊听到医生给她加油,还有外面细微的声音,她咬着唇,忍着痛。
凌厉风换了衣服进产房,凌雨儿疼得咬住唇,表情很痛苦。
他俯身在她的耳边,声音低低的:“宝宝,痛就叫出来。”
她的头发都被汗水染湿了,脸蛋因为太用力虚弱而有些苍白,他这才知道生孩子会这样痛……
他的雨儿,很怕疼的,从前,打个针都要他哄半天的!
现在,她生孩子,那种疼痛他无法想象。
她痛,现在他更痛……
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面庞,温温热热的,他哭了吗?
“要……孩子……”她只能说三个字。
他明白,她的意思是,如果她不行了,她要这个孩子活下来。
凌厉风将她小心翼翼地拂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声音也是有些颤抖的,“我知道……”
可是……我做不到。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冷血和自私,如果说,只能留一个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留下她。
对,凌厉风就是这样自私,他只在乎她。
别的,他都不在乎。
自己的孩子又怎么样,
他,凌厉风,从未渴求婚姻。从未渴求孩子。
千帆过尽。
他只想要凌雨儿。
她大概有了他的话,所以放心……
手指滑下来时,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指……
她的手微凉……又像是滚热的。
凌厉风用纯正泰语朗声对医护人员说:“保大人。”
周清和在车外微微一笑,转脸对身边的女人说:“这孩子不错。”
这孩子,自然指的是凌厉风。
医生和护士在一旁不停地鼓励和打气,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