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相逢呆愣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将玉牌扔到一旁,急急忙忙去炼药了。
九方宗,越既望看着灭下来的玉牌,轻轻舒了一口气,他擦干净脸上的泪,面无表情地对着一旁紧盯着他的景澈道:“我保证不去裹乱,你可以把结界收起来了吧。”
景澈不肯:“你现在也很奇怪,谁知道我松开后,你会不会直接跑去寒山关?”
越既望翻了个白眼,道:“我才不会过去,师尊知道会揍……”
他话都没说完,感觉到脸上又落下两行泪,愣了愣突然“啊”的一声哭出来。
“师尊!啊啊啊——师尊啊!我要去找我师尊!!”
景澈:“……”
果然,刚才那个故作镇定十分可靠的越既望,只是他强行装出来的。
但睢相逢却被越既望那故作出来的镇定稳下了心,他面如沉水地将各种毒株放在了炼丹炉中,操控着幽火一点点去炼制丹药。
外面的天雷声音巨响,几乎传到了芥子里,睢相逢根本不敢去想明修诣到底在经历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师尊体内的毒驱除。
片刻后,幽火倏地散去,睢相逢一把抓住热得烫手的丹药,急急忙忙冲到了宫梧桐身边,掐着他的下巴直接将丹药送了进去。
见宫梧桐囫囵吞了下去,睢相逢又将手放置宫梧桐的丹田处,缓缓灌入一道毒蛊灵力,很快就寻到了魔种,强行催动出一股魔息遍布四肢百骸。
越既望那误打误撞说出来的法子果真有用,魔种催动毒丹,竟然直接将宫梧桐经脉的毒物去了大半,还有一些残留在骨子里,需要之后常年饮药才能彻底拔除。
睢相逢察觉到宫梧桐惨白如纸的脸上逐渐恢复了生机,就连那乌紫的唇也逐渐变回了苍白,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跪在床沿,差点又哭出来。
哪怕被解了毒,宫梧桐依然没醒,他被那霸道的毒险些击碎魂魄,若不是那道红绳源源不断将他的身体保持生机,他早已经魂飞魄散,此时就算醒来也只是一具漂亮的傀儡。
睢相逢已经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匆匆将手腕上放血的伤口处理好,飞快出了芥子。
外面的天雷已经落了第三十五道。
花不逐和红
云林境一怔。
远处,浑浑噩噩的明修诣终于得到一丝清明,但还未彻底清醒,之前还未彻底落下的那道天雷再次噼里啪啦落下,将他劈得神智昏沉。
幻境中,宫梧桐仰躺在他腿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之之,和师尊一起睡一会吧。”
明修诣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好一会才疑惑道:“师尊不是不能睡觉吗?”
“现在能啦。”宫梧桐笑眯眯地说,“你不是一直想我舒舒服服睡个觉吗,现在如愿了。”
明修诣听到这句,本能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只是很快他又意识到了异样,抬头迷茫地看了看周遭。
这里是红尘苑,嗅觉触觉全都是真的,昙花盛开,宫梧桐的发间也有些明修诣给他冻的冰花,一切都那样合理,没有丝毫违和。
明修诣点点头。
这里就是真实,并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相反,师尊浑身是血气息顿绝的记忆才是噩梦才对。
他正要心安理得地陪宫梧桐睡觉,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师尊,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宫梧桐歪着脑袋,撩着他的一绺头发心不在焉地道:“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明修诣冥思苦想:“好像是关于您的。”
“我的?”宫梧桐疑惑地看他。
明修诣道:“嗯,对,而且您现在好像……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宫梧桐歪着脑袋:“哪里不一样啊?”
明修诣皱着眉头:“好像更正常了……”
并没有他印象中那样张狂放浪,随意一句话都是虎狼之词,总想着和他双修。
宫梧桐笑眯眯地道:“我正常了你也不开心呀?”
明修诣摇头:“不是,不是的。”
眼前的师尊,完好无伤、能够安稳入睡、甚至连说话都变得正常,是明修诣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明明处处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但明修诣就是觉得奇怪。
他喜欢的心上人,并不是随意迁就他的性子。
他的师尊就该放肆张狂,让明修诣绞尽脑汁都想不通他下一句会是什么放浪之词,一举一动皆能牵动他的心神,哪怕在旁人看来是缺点的臭脾气,在明修诣眼中,也可爱得要命。
他招架不住宫梧桐每日里不间断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