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痞偷香不成反挨打,就赖上了林母,林母先前收了他的钱,这会儿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最后只得将女儿“赔”给了他做填房。
林梅儿哪里想到?先前劝过绣帛儿的话,最终都会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后悔不说,被自家爹娘绑着上轿嫁人,连跑都跑不掉。
她自觉嫁得委屈,可受了老娘的教?诲,本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认了,可不想那?地痞心心念念想着没到?手的铺子,对被赶出海州狸的林梅儿是一万个不满意,动?辄打骂不说,还多方羞辱。
林梅儿这日被打得急了,终于忍不住还手,哪怕她在海州狸中是最菜的新人,可学过的招数都是克敌制胜的必杀之技,那?地痞虽是嘴上厉害,对她拳打脚踢,却?对她毫无防备,在她一个翻身将他压倒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接着巧劲扭断了脖子,当场毙命。
他那?个已有十来岁的儿子平时就好跟着老子一起欺辱继母,乐得在一旁煽风点火地看他打人,可没想到?继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命,当场就吓得尿了裤子,哇哇大叫着将四邻都喊了来。
林梅儿杀人之后也傻了眼
,这一招还是当初绣帛儿教?她的柔术,练习时她并不觉得有多厉害,有那?些年长的狸娘护着她,她也未曾真正?与?敌人交过手,更何况出嫁小半年来,昔日所学几乎都已忘得干干净净,平日被打得鼻青脸肿都未曾想过还手,而这次则是因为她已有身孕,眼看再挨打就保不住孩子,才会还手。
可她原本只是想制住那?人,不让他再动?手,可没想到?下?意识之间使出的招数,竟然一下?子就能杀死一个人。
林梅儿当时就懵了,才会任由邻居和继子将她扭送到?官府,当时懵懵懂懂地点头承认,直到?要签押时,才开始喊冤。
正?好那?几日方靖远和辛弃疾都不在海州城中,林推官也不敢擅自做主,就先将她收押,等候发落。
方靖远听?到?最后,有些无语,便问道:“既然此案有众多目击证人,又是当场擒获凶犯,她也认了是自己亲手杀人,还有什么冤要喊?”
林推官抬头望向方靖远,见?他丝毫没有为林梅儿开脱的意思,方才说道:“她说这招‘缠丝手’是绣帛儿教?给她的,她当时根本不知道这招能杀死人,只是在情急之下?,错手杀了吴江,若非要定?她的罪,那?教?她的绣帛儿一样有罪……”
“胡说八道!简直岂有此理?!”方靖远闻言大怒,差点就拍案而起,“简直是一派胡言!当初她从军学艺,学的自然是上阵杀敌之术,岂有不知自己所学能不能杀人的?己身不正?,既不能自立,又不敢负责,居然还有胆子攀诬他人,此女当真是蛇心狼牙,专门反咬他们?,不识好歹!”
“是是!”林推官一边应声,一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她当时在公堂之上喊冤,押送她来的邻居和她的继子都听?到?了,她家人亦递交状纸,状告绣帛儿居心不良,教?人杀手,谋杀亲夫……”
“他们?还有脸告绣帛儿?”方靖远怒极反笑,忽地明白过来,“那?个林梅儿,只怕是对绣帛儿怀恨在心,恨她当初不肯嫁给吴江,才让她落得如此地步。可她就不想想,当初若不是她,绣帛儿又怎会被这等无赖之人盯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可是……”林推官苦着脸说道:“话虽如此,可林家和吴家都坚持要告绣帛儿,甚至要海州狸负连带责任。说什么若非林梅儿在海州狸学得不守妇道,也不会胆大包天地对夫君出手,以致犯下?杀夫之罪……”
“这几日他们?煽动?民众,奔走相告,还去?海州狸的营地闹事?,要她们?交出绣帛儿……”
他这么一说,方靖远霍然起身,想起岳璃正?带着绣帛儿她们?回营地安置,只怕要跟那?些闹事?的人撞个正?着。
“立刻带人,随我去?海州狸营地。那?些胆敢闹事?的刁民,一律绑回来收监!”
“是!”林推官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恼怒,压根没有将绣帛儿交出来平息民愤之意,想到?自己先前压下?这官司时的顾忌,不由在心中暗暗苦笑之余,倒也有几分心安。毕竟,有个在出事?的时候肯挺身而出保护你的上司,而不是遇事?就把你推出去?顶缸的上司,更让人能安心做事?,踏实做人。
海州狸的营地在海州城东北方向,背山面海,是从海州军中单独划出的一片营区,因为要给狸娘们?各种训练之用?,与?海州军之间还隔了约莫有百余丈空地,以免两军之间发生误会。
先前岳璃就曾因为海州斥候有事?没事?地在营地外晃悠着窥伺自己的女兵,才提出狸娘们?挑战海州军斥候小队的比赛,最后因沭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