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伊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谢不言又道:“你以后也不必去青楼打探消息。”
谢伊好像明白了点啥。
她颠了颠钱袋,很重,比早上给她的那一袋钱更多。
“阿言,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俗世界的银钱?”
“用一颗灵石换的。”
谢不言解释,“当铺的活计不知那是一颗普通的灵石,以为是什么宝贝,就与我交换了。”
谢伊:“……”
她不知该说这些凡人愚钝,还是该说谢不言耍小聪明。
谢不言抿了下唇,“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罢,他转身欲走,待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谢不言认真地看向谢伊,桃花眼多了一分严肃,煞有其事的模样,“伊伊下次跟别人介绍我时,可以换个称呼。”
说完,他便关上门离开。
谢伊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在浣花院时,她当着雨双的面儿说他是自己的兄长。
谢伊哭笑不得。
原来这么一句话,他在心里憋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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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的日子定在了两天后。
陛下出行非同寻常,阿虎不得。
当天,天还未亮,御林军便让人清理了街道。整个街面不染尘埃,至于街上的百姓,都被赶至了街道两侧。
辰时,皇帝的步撵从宫中出发,随行的有皇后、以及国师的轿子。
看来,这国师的地位在越国当真很高。
其余随行的大臣,无论文官还是武官一律骑马,而国师却享受了皇室般的待遇。
即便是这样,全国上下也不敢说什么。
如今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一句嘴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谢伊站在二楼窗前,看着街道上的场景。
越看她眉头蹙得越深。
那国师坐于轿中,实在是看不出真正的模样来。
“我们跟上去看看。”
谢不言道。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两张□□,一张递给了谢伊,一张留给了自己,“这是我炼制的面具,可以随意调节长相,灵寂期以下的修士都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若国师真的是死而复活的裡,那这件事跟坪临镇就脱不开关系。”
“坪临镇的人认识我们,带上这面具更安全一些。”
谢伊稍稍有些惊讶。
惊讶于他的细腻,没想到他竟然想到了这一层。
谢伊麻利地带上面具,容貌瞬间被隐藏了百分之百。
就是丢在人堆里,也看不出来的那种。
她又看了看谢不言,他五官大变样,若不是此刻他就站在自己身边,她根本就认不出来。
谢伊扑哧一笑。
谢不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
谢伊道,“你这张脸我看不习惯。”
她弯了弯眉眼,“还是你自己的那张脸好看。”
谢不言怔了半秒,随即很浅地给勾了勾唇,“嗯。”
谢伊看着他那双被掩盖住的桃花眼,心头微微一震。
就算他再怎么易容,笑起来时,那双星光如织的浅眸依旧斐然。
易容完,两人便快速地出了客栈
越国皇帝那行人还没走远,两人轻轻松松地就追上了。
跟着皇宫侍卫一起上山的人不少,谢伊与谢不言隐藏在人群中,丝毫不打眼。
午时,祈福礼正式开始。
金台寺是越国皇室所认可的寺庙,每年祭祀祈福都在这里。
皇帝在众位大臣的簇拥下,缓缓地踏上了祭台。
紧接着,皇帝身边的太监,便念起了祭词。
谢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皇帝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众星拱月一般,极为好认。
此刻他身边还站着两位年轻的大臣,容貌都是俊朗非凡。
谢伊见过裡的尸体、也见过国师的画像,很快便认出了站在皇帝左手边、一身玄色长袍加身的年轻人便是国师。
国师稍稍退后了一步,向皇帝呈上了一把剑。
谢伊眼睛微微瞪大。
这把剑她并不陌生,就是一直陪伴着裡,在墓室里尘封的斩仙剑。
“阿言,你看那剑……”
谢不言嗯了声,“是斩仙剑。”
谢伊:“那、这人应该就是裡死而复活了?”
谢不言眉头拧了拧,“或许是。”
能拿得起斩仙的,就只有裡。
而裡死了上千年,如今没了石像,他是如何复活的?
此时祭台上,越国皇帝高举起斩仙剑,声如洪钟,“我越国得此斩仙剑,定然能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