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看着对面非常想动却又不敢动的志行，半晌之后，他才说：“好吧，你是他妈，你说的都对，就按你说的这么做。”

    “别，我只是一个外人，教育孩子的事还是落先生您说的算。”我突然变卦。

    我刚刚确实是希望他能同意我的观点，不过现在听他说的这句话，我怂了，孩子是他的，他说的算，我不想瞎掺和。

    “你怎么是外人？”落存志脸色有些难看，“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妈，你怎么算是外人？”

    “好好好，我不是外人，我是内人，行了吧？”我第二次怂了。

    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志行的头一下靠在我的手肘处，油腻的手毫不客气地擦在我身上，表情既复杂又可爱，他突然问我：“妈妈，内人是什么？”

    “内人就是……”我想着要怎么解释。

    “内人就是对别人称呼自己的妻子。”落存志抢着回答。

    “既然这样，那妈妈就和爸爸一起陪着志行长大吧，好吗？”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温暖，又有点忧伤。

    温暖的是一个调皮又孤独的小孩，对我提出这么亲近的要求，忧伤的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落存志走了过来，一把搂过他，温柔地对他说：“傻儿子，爸爸和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的。”

    他抬头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那种眼神，隔着时光，隔着千山万水，久别重逢的期待和感伤，突然让人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