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昂环顾一周的视线,有所警觉的往回搜寻,最后停留在了孟娘子的那张阴沉沉的小脸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孟娘子用口型骂了他一句,并丢下一个你活该的眼神,就挤出人群消失了。
不过李子昂还是觉得很欣慰,因为孟娘子一定会把自己被抓的消息,通知给慕强和偷闲小舍的老板。
就是不知道将军那面会不会得知自己被抓的消息!事已至此,不如再闹大点动静,最好借此拖住庄公。
这么一想,李子昂突然就产生了莫大的勇气。
“庄公有令,将这人速速给连翘送去,不得有误!”
“好!走吧!”
李子昂一瞬间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被抬了起来。
“等等!等一等!我要见你们庄公!是这个首席随从加害的连翘,不是我!”
李子昂拼命地叫嚷着,但是根本就没能让抬走他的家仆们停住脚步。
“将军也是他害的!将军!将军就是被他害的!……”李子昂拼命地狂吼着。
突然一切都停止了。
“把他给我抬进来!”庄公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是!”
随着齐声应和,李子昂又被抬了回来,很快就被抬到了庄公的面前。
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李子昂的屁股差点被摔开了花,疼得直咧嘴哀嚎。
庄公努力地想看清楚李子昂的模样,可是李子昂因为吃痛蜷缩着身子,正忙着惨叫呢。
上次连翘大婚,庄公根本就没看清楚李子昂的相貌,而庄公也并不在乎连翘嫁给了谁。
那天作为新郎的李子昂还没等走到庄公的近前,婚礼就被左召给冲散了。
“抬起头来!”
庄公左看右看的也没看清楚,耐心尽失,冲着李子昂大声喊道。
李子昂急忙抬起了头望向庄公,庄公顿时一愣,“你就是连翘的夫君?”
“不是!我不是!”
李子昂连忙频频摆手摇头的否认。
庄公转头询问身旁的婢女们。
有些婢女在连翘大婚的当天,去给这对儿新人送喜服,曾留在那里服伺过李子昂,所以清楚的记得当天的事情。
“回庄公,正是姑爷本人。”婢女们异口同声的说。
“确定是他吗?”庄公烦躁的抚摸着额头,最近烦心事太多,额头恐怕都要有皱纹了!
“回庄公,千真万确。”婢女们再一次异口同声的说。
庄公叹了口气,望着李子昂问道:“难道你还有双胞胎兄弟吗?”
呃?……应该怎么回答呢?说有?还是说没有?
说有,或许能金蝉脱壳,但是那就是撒谎。
要知道编排出一个谎言,就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维系,而那是李子昂最不擅长的。
说没有,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就是连翘的夫君,现在面对着庄公,瞬间两人的关系就变成了两辈人啊!难道还要管庄公“爸爸”吗?
李子昂支支吾吾的犹豫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生生世世都是李子昂的一大特色。
“你居然回答不上来了?这可真有意思。看你的样子,在人间也是个中年人了,我的女儿难道配不上你吗?”
庄公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此刻面对着慢性子的李子昂更是快要抓狂了。
“不是配不配的问题。”李子昂此时也知道自己惹祸了。
“那是什么问题会让你否定自己是连翘的夫君?”庄公斜睨着他,正在失去耐性。
“我和连翘那天的婚礼,中途而废了!并没有真正的礼成。”李子昂绞尽了脑汁,才想出来这个说法。
“这倒是真的!”庄公点了点头,“那天匆匆散场,的确没有举行完仪式。”
庄公站起身来,缓缓地向李子昂走了过来。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我庄公的女儿,是你一句没能礼成就不要了吗?”
庄公绕着李子昂慢悠悠的转了一圈,“连翘那小丫头片子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在这一点上,她跟她的母亲相比可差远了!”
李子昂现在简直是哭笑不得了,这位庄公的自恋程度简直已经登峰造极了。
“其貌不扬、没有担当。哼!”庄公冷冷的不屑一顾。“我不关心那些,我只问你:你刚才叫嚷着将军也是被他害的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正中下怀啊!
李子昂顿时来了精神头儿,“是你的首席随从!他跟集娃娃狼狈为奸,设计引将军去地府,是他谋害的将军!”
庄公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李子昂知道的还不少。
“把李文科带进来。”
庄公吩咐家仆,很快李文科就被带了进来。
“李文科,现在又多了一个人证,举报你设计谋害将军。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