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坤如何拦,如何劝,一狼一鹅仍是斗得凶猛。
门开了,头戴斗笠身着玄衣的男子径直走进,一手抓鹅一手提狼转身就将她们扔出门外。
门“砰”一声砸上。
“烦死了!整天炒个不停!”
男子取下斗笠,露出一张俊美莹白的脸,他将斗笠扔至一旁,柔柔笑道“娘子,久等了!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说罢就抢步上来,捉起云坤的手,将一个绣着双莲并蒂图的香包放进她手里。
“娘子看看,喜欢吗?”
看着手里的香包,云坤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他笑得如冬日暖阳,明媚春光。
和第一次见面时相差甚大,那时候他身着大红喜服,仍是掩盖不住身上的冷厉之气,笑起来就像个邪魅狡诈的恶徒。
若非水仙再三解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乾泽鬼君就是那个一掷千金为她买下蛟龙筋,还在画舫之上竭力护着她的病娇公子。
看上去虽瘦些,可筋骨刚硬,由内而外透着强大的气场。
想不到装起柔弱病娇来,也能让人拍手称绝。
听他左一口又一口甜蜜蜜地叫着娘子,云坤心下还是有几分惶恐。
“这是……”
“香包呀!来,我给娘子带上吧!”
鬼君拿过香包俯下身将它系在云坤腰间,满意道“好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
“云道长!可以走了吗?”
听见空堇催促,云坤才想起还有件事要办。
忙将搁置在桌上的锁灵囊捡起就要出去。
鬼君跟在她身后“我也和娘子一同去!”
云坤顿足回首“……”
鬼君道“我不会添麻烦的!”
“可是……”云坤犹豫再三,而后点头,“好吧!但你得戴上这个。”
云坤将斗笠扣在他头上,开门出去。空堇见鬼君也跟在身后,有些发怵。
“……这位鬼君大人也去吗?”
“嗯!”云坤点头道。
空堇一听他要去,身上莫名地冷了几分。只赶紧朝前走了几步,心道“看着好可怕,还是离远点!”
阳光,走了一段空堇身上直冒汗,云坤额间也起了一层薄汗。
鬼君将斗笠取下给云坤戴上,又被云坤拿下戴还在他头上。
空堇一路走一路瞧着这两人为一顶斗笠推来让去,实在有些扎眼,假咳了好几声。
俗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一个最尴尬。
好在,没几步就要到了。
一间豪华酒楼里,阿武引着两男一女上了楼。
“阿武,景公子他最近怎么样了?”
阿武垂着头叹口气“还是老样子。茶饭不思,人都快成皮包骨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也撑不了几日了!”
阿武一面说着一面抹起眼泪“小郡王也太可怜了,尸骨都不曾留下。”
说话间就到了一间雅间门口,阿诚早在门口迎候,见阿武抹着眼泪,拉着脸道“阿武,你怎又哭了。景公子心情刚平复,别一会儿见了你这样又叫他伤心。”
阿武抬起手用衣袖将眼泪擦干净,艰难地挤出个笑容。
“这才对嘛!”阿诚见着云坤一干人等,顿首行礼,“云道长,公子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一番招呼之后,一干人进了雅间。
多日不见,云坤差点都认不出景宁了。真如阿武所说整个人瘦的成皮包骨,就还剩口气吊着。
景宁见她们来了,吃力地掀起眼皮,气若游丝“你们来了!”
三人皆被镇住。
多么活泼爱作的一个人,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让人心生痛惜。
良久,云坤才开口道“景公子,我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说。皇宫看管森严,我们出进总有不便。只能让你劳累跑一趟!”
“是不是哥哥?”
云坤微微一愣旋即点头“是!”
“我就知道,哥哥舍不下我。”景宁忽然变得激动,“听到阿诚传话时,我就猜到七八分了!云道长是不同一般的人,和哥哥也算是有点交情,我就知道云道长有办法。”
第一次听景宁讲话这般客气恭敬,云坤还有些不适应,但更多的是惭愧。
真正的司空璟她只见过一次,而且刚见面他就死了。和她有交情的却是鬼君假扮的司空璟。
“景公子,说来惭愧,我没有能力保下三皇子,但有一个人他却留住了三皇子的一丝魂魄。”云坤将身上的锁灵囊递给景宁,“你打开看看吧!”
景宁将锁灵囊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道白光冲出,如一缕看得见的风,飘荡在景宁眼前。
“景公子,这就是三皇子的魂魄,百鬼太过凶厉,这一缕魂魄都是废了些工夫才保下的,伤得太重,已不能化形。”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