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尹大人放心,肯定赶得回去!」听到这话,郭亮和宋礼新心也不慌了,腿也不软了,拍了拍胸膛,说起话来斩钉截铁的,三口两口就把油纸包里的古楼子给啃了个干净。
他们又连灌了几口冷水,把噎在喉咙里的干巴巴的饼子冲下去,看着冷临江笑道:「少尹大人,咱们赶路吧。」
「又死不了了?」冷临江都气笑了,瞪了二人一眼。
郭亮和宋礼新挤眉弄眼的嘿嘿直笑。
「好,既然死不了,那就走!」冷临江透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衣摆,把交杌收起来挂在马背上。
郭亮和宋礼新见状,赶忙上前扶冷临江上马。
「殷勤!」冷临江笑骂了一句,倒是没有推辞,就着两个人的手翻身上马,随手扯下腰间的两枚佩囊,分别扔给二人:「赏你们了。」
郭亮和宋礼新喜形于色,也不拆开看,直接将佩囊挂在了腰上。
这佩囊可是缂丝的,即便里头啥都没有装,单这缂丝佩囊挂在身上,就很涨面子了,更别说这佩囊里沉甸甸的呢。
三个人不知疲累的策马疾行,晌午的阳光慢慢挪移。
这条官道在永安帝出行的前三天就被清了路,宽阔平整的道路上,只有冷临江三人在疾行。
两旁的绿树浓阴倒飞而过。
行到半途,冷临江猛然眉心一跳,出人意料的突然调转马头,往玉华山的方向催马而行,速度也慢慢的降了下来。
郭亮和宋礼新不明就里,面面相觑了片刻,也调转马头追了过去。
走到道路中间,冷临江翻身下马,弯着腰仔细查看起地面来。
郭亮和宋礼新对视一眼,也跟着下了马。
「少尹大人,怎么了?」宋礼新问道。
冷临江蹲下身来,指着地面上杂乱的石头,沉声问道:「宋礼新,你看这像不像刀痕?」
宋礼新
也蹲了下来,敛了笑意,皱眉道:「这石头断面平整,倒是有些像一刀砍断的。」他转头对郭亮道:「郭亮,你的刀呢?」
宋礼新是用长鞭的,鞭子就缠在腰上,郭亮是用刀的,听到这话,他赶忙蹲下来,把刀连刀鞘一并递给了宋礼新。
宋礼新拿着刀,在另一块石头上比划了几下,突然「哐啷」一声,刀锋重重的石头上。
只这一下,石头便应声劈成了两半。
冷临江拿起其中一块石头,和最先发现的那一块石头两相对照,虽然断面并不完全一样,但是都极为的平整,一看就是一鼓作气用利器劈开的。
他眯了眯眼:「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用刀把石头给劈开了。」
宋礼新和郭亮也觉得极为怪异。
在永安帝出行的这个当口,有人用刀劈开了官道上的一块石头,这件事怎么想也不会是巧合。
冷临江心头一跳,疾言厉色的吩咐二人:「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刀痕,不,是打斗的痕迹。」
二人神情一变,赶忙沿着这条官道,向相反的方向仔细勘查起来。
「大人,这里有发现。」不过片刻功夫,郭亮便在道旁大喊起来。
冷临江心神一凛,赶忙走了过去。
只见道边的几块大石头上,都有几道横七竖八的刀痕。
这些刀痕并不是在石头上浅浅的划过,而是极深的劈在石头上,虽然不像道路中间的那块石头一样被一刀劈成了两半,但刀痕的下面也还是有裂痕弥漫开来。
石头的旁边,布满了不少凌乱的足印。
冷临江眉头紧皱,心中顿生不祥之感,极目望住了眼前的一片密林。
林中碧海如涛,风过处,簌簌作响,一道道明亮的阳光在林间徜徉。
林间半明半寐。
冷临江心底微寒,喊了宋礼新一声:「宋礼新,过来。」
宋礼新听到声音,也赶忙跑了过来。
冷临江吩咐道:「把马匹看好,我和郭亮进林子。」
宋礼新神情肃然的应了声是。
密林中湿气扑面,地上铺了厚厚的枯叶,腐朽的气息极为浓重,熏得人呼吸一滞。
二人动作极快,跟着石头旁边发现的脚印,一直查找到林子深处,查找的十分仔细。
「大人,这里也有刀痕。」郭亮喊了一声。
冷临江盯着眼前的一棵柏树,树干上也同样有几道刀痕。
这片密林并不大,冷临江和郭亮在林中发现了激烈打斗的痕迹和半干的血迹。
这些痕迹都集中在密林的中间,而足印在林中转了个弯,又拐回了官道上。
两刻过后,冷临江和郭亮走出林子。
宋礼新忙迎上来,急切问道:「大人,怎么样?」
冷临江目光冷然,神情严肃:「的确有打斗,而且有人受伤,血迹半干,应该刚走不远。」
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