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没拉上,外面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一到晚上我的听力格外的好,想到白天碰见秦政的场景我心中就有些不快。
什么人啊这是。
我暗骂了一句,耳朵一竖,听见了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虽然很细,但是我听见了,薛琳这大半夜是要去哪,就算是起夜屋子里也有卫生间啊。
好奇心的驱使,我也悄悄起身。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薛琳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往楼梯下走,在客厅的南面有一间客房,屋里没有开灯,映着月光。
薛琳直愣愣的往楼梯下走,身上只穿着一条睡裙,光着脚丫,下楼梯的姿势很怪异,不像是平时走路那般自然。
这是我心中咯噔一下,梦游?
那她梦游去哪?
棠棠。
正想着,背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一脑门子的虚汗,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随即回头看见我姥站在身后,头发还是梳得很好,就是身上换成了睡衣。
琳琳这是梦游症。我姥说,绕过我自己跟下去。
我捂住心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老太太这不声不响的差点吓死我了,我承认七岁之前我叫季大胆,但是人长大了胆儿长小了,快吓死我了。
见我姥跟上去,我也跟过去了。
薛琳很熟练地推门,我姥小声的和我说:没想到今天琳琳犯病了,她很久没有这样了,等会儿不要吵到她,看着她就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中忽然一酸,有些想我奶了。
这不,薛琳是我姥的亲孙女,而我只是外孙女,怎么着都比我亲上许多,难怪她现在的态度和白天见我的态度截然不同,她不是看起来那么冷漠,只是分人。
无端起了一些伤感。
我们跟在薛琳身后,她丝毫没有发觉我们,这个卧室明显和其他的卧室不太一样,借着月光我能看到屋子里堆满了毛绒玩具,像是个儿童房。
薛琳直直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机械一般抱起来一个洋娃娃不停的给她扎头发,扎好又拆开,扎好又拆开,不厌其烦。
我看得没劲儿,可是不好说什么,我姥却是在门口靠着,盯着薛琳看,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一样。
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我纠结得不行,默默的抬头扫了一眼天花板,瞳孔倏的放大,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姥,把薛琳叫醒。我咬牙说了一句。
我姥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冷:什么意思?
来不及和你解释那么多了。我撂了一句话,赶忙朝薛琳跑去,身子被撞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手肘重重的撞在地上。
我去。我爆了一句粗,翻了一个身,一把抢过薛琳手里的洋娃娃,原本闭着眼的人一下子睁眼,满眼猩红。
果然,我没有猜错。
还给我。她朝我扑来,我不屑的笑了一下:我就说呢,有本事自己来拿啊,小鬼你说你哪个十**岁的人没事干天天喜欢玩洋娃娃,瞎扯淡呢。
季海棠,你干什么!我姥大喝了一声,我可没空管她,一边躲开薛琳的纠缠一边说:小鬼,你要么从薛琳身上出来,要么我就把这洋娃娃的头给扭了,自己做决定。
说着,手也按上了洋娃娃的脖子。
薛琳果然站住不动了。
我姥冲上来,还没碰到薛琳呢,被她眼底的猩红吓了一跳,整个人呆在原地。
我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窗前,扬了扬手,朝她笑笑:怎么,想好了没?
薛琳嘴角露出一抹怪笑,发出来的声音奶声奶气的:没想到你是第一个人发现这个秘密的,不过没关系,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走。
话音才落,薛琳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我按亮了墙上的灯,把薛琳从地上直接抱到床上,眼底却不自觉的有些沉重,我姥眼神复杂的看我一下,这才说:你都跟你奶学了。
学了一些皮毛。我笑笑,宽慰她说:姥,你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嗯,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她看着有些难过,我撇撇嘴,笑出声来:小事情啦,就是一个小怨灵而已,不过薛琳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你看到什么了?我姥忽然很平静。
我想了想,这才说:也就是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可不可爱我是不知道了,毕竟被水给泡肿了,她之前应该一直在这个屋子里。
是薛琳的姐姐。
啥玩意儿?
姐姐?我有些难以相信,我姥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给我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大概就是一对多年不孕不育的夫妻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姑娘,结果第二年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亲生的总比领养的更偏爱一些,于是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至于那些不好的事情我姥没有细说,只说有一个下午忽然就找不到了她,最后是在附近的池塘里找到的,夏天,荷花开满,泡肿的尸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