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却是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至少吐了四五遍才终于停下来。
此时,她的脸色才是真正的苍白起来,她虚弱的喊道,“渴。”
我连忙端了一杯水给她,她抱到嘴上一口饮尽,这才终于缓过劲来,“啊呀!我睡了几天?”
听到她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我终于放了心,“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什么?三天?我已经睡了三天了?”她一咕噜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只记得我昏倒前难受的要命,是谁给我下药了?咦,元君呢?啊!这是什么人?”
她一看到元澍,也是被他背上的肉瘤吓得往后一跳。
“你们三人快走吧,就从我们来的那条路跑,到了我的住处,请你们歇下,明晚之后,再将这个喂给元君,等她醒了,让她拿一些食物和火把,跟你们一起离开,剩下的山路再走个两三天就可以出去了。”元澍说着,已经开始把我们往外推。
“你准备现在就下手?”陈雁之问道。
元澍点头,“时不我待,元君若是在寨子里,会是我最大的阻碍。我也不能再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在那个魔鬼身边了。”
“可是寨子之中,上百号人物,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罪,他们虽然是刀霸天的后代,但是……罪不当诛吧?”陈雁之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
元澍摇摇头,“我的父母,我的妹妹,谁又应该那么惨死?”
陈雁之叹口气,“哎,算了,我知道你心中仇恨,不是我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得了的,想做什么你就去做吧,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帮你完成的。”
陈雁之接过元澍给元君准备的解药,对我和阿力扭了扭头,“两位小姐,跟刀家寨说再见,咱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不解的看向陈雁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事,这么好打发了?
但是他确实已经迈步了,阿力倒不像我,“我先去找点吃的再走!”
元澍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个馒头,“你先拿去填饿吧,寨子里的东西都不要吃了。”
阿力皱着眉,虽然很不满,但是大概是饿狠了,拿起馒头也是狼吞虎咽。
我们自此和元澍告别,也和刀家寨划清了关系。
陈雁之带路,我们很快又到了寨子的边缘,陈雁之却在这时蓦地转变了方向,我奇道,“去元澍住处的方向不对啊!”
陈雁之嘘声道,“谁要去他那里?咱们去熊儿沟。”
“熊儿沟?干什么去熊儿沟?”我惊道。
陈雁之回头白了我一眼,“你还真的准备就这么走了啊?蝴蝶夫人的交代你忘了吗?咱们怎么也是答应了人家的,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哪里好意思,毕竟花了她那么多钱。”
“可是……可是……元澍说他准备行动?他是要在今夜灭掉整个刀家寨吗?”我有些后怕的问道。
陈雁之摇头,“他要是有这个本事,还用得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呆在自己最恨的人面前吗?还用得着放那把大火吗?”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已经完全搞不懂元澍的行为和陈雁之的逻辑了。
陈雁之叹口气,“算了,我还是跟你解释清楚,省得你一直一直的问。元澍背上的那个肉瘤,可以说是他炼蛊留下的后遗症,也可以说不是。”
我挠挠头,“你说的明白点,我越发的糊涂了。”
“那你就闭嘴,等我说完再开口。”陈雁之又是一个白眼,“如果炼蛊的人都要变成他那样,那善娘哪里还能这么美貌?所以,他背上的那个肉瘤,绝不会是什么后遗症。以前陈一统跟我说过,有的苗疆蛊师,为了炼成最厉害的本命蛊,把自己变成蛊的食物,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蛊食虫。”
“啊啊啊啊!我懂了!他的肉瘤里是蛊!他把自己当成了蛊的食物!天啊,他本来就已经精通蛊术,又用这么狠的方法炼了这么厉害的蛊……”
我不敢想象整个刀家寨到了明天会是什么下场,元澍再三强调让我们到了明天晚上才可以救醒元君,可见明天晚上已经一切尘埃落定。
陈雁之道,“我猜,他先放火烧山,断了整个刀家寨的后路和水源,再将瘤中的蛊下到熊儿沟。”
“我知道了!草儿之所以会提前中蛊,是因为他经常跟着他妈到处巡逻,所以可能经过过熊儿沟上游,他喝了沟里的水,所以变成那样。”
“你说的对一半。”
“嗯?”
“熊儿沟里的水有问题是无疑的,但是那可能并不是元澍做的,我怀疑是元君在那里偷偷炼蛊,污染了水源,要是元澍下手,怎么可能只有草儿一个人中招,他的杀伤力绝对是一大片的。”
陈雁之的话每次都是这样,他没开口之前,我觉得自己的推测非常有道理,他开口之后,我就会觉得,我的推理简直就是一个屁,他说的每句话才是有道理。
怪不得,元君看到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