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我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后跟一直窜到了头皮。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二癞子对我爹死状的描述。
因为剧痛导致尸体变得扭曲不堪,整个人被剥得像是去了颗的鸡蛋,只有那薄薄的一层膜包裹着。
稍一用力,皮下层的血液就会流出来。
不用猜,爷爷肯定也是被人活活剥掉了皮。
我实在无法现象,他老人家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更加无法想像的是,凶手究竟要变态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村里老一辈的是见过我爹的尸体的,可当见到我爷爷也挂在门梁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大家嚷嚷着要把爷爷放下来的时候,二叔在闭门一周后终于推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爷爷挂在门梁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痛苦。
就像面前挂着的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可即便是毫不相干的人,死于这种残忍的手段,正常人也会感到同情。
但二叔,镇定得让我觉得他脑子真的有问题。
他不仅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还阻止村民想要把爷爷放下来的想法。
“人还有气,先别动他!”
当我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翁的一声就炸开了。
因为他那张脸的缘故,村民们都只是怀疑的看着他,当真没有人去管吊在门梁上的爷爷。
我撇开搀着我的唐家婶婶,大叫着冲了过去。
“既然人还没死,干嘛不放下来!”
二叔侧过身子,挡在了我的面前,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就因为人还活着,所以不能放!”
我弄不明白,他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我深知这个时候,早一秒把爷爷救下来,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可二叔的力气很大,无论我怎么挣扎,还是没办法摆脱他的大手。
我着急得大哭,伸手拼命的在他身上抓挠。
“你到底是不是李家的种,挂着的可是你亲爹,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我自认这句话没有说错,但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叔一耳光。
这一耳光,彻底把我打蒙了,甚至忘记了刚才自己还在撕心裂肺的哭号。
我呆呆的看着二叔,发现他的脸色有了变化。
从刚才的冷漠如霜,变得有一丝愤怒。
我甚至从他的愤怒中,感受到了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你现在把他放下来,血就会流一地,人就会被活活疼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窒息而死!”
二叔的话让我忽然冷静了下来,我依稀记得,当初那个检查我爹尸体的法医说过,他是被活活疼死的。
很难想像,人在濒死之际,还要忍受不亚于刀砍斧凿的疼痛。
有那一瞬间,我竟然对当初救下我爹的那个人产生了恨意。
我的呼吸变得很急促,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二叔。
我总觉着他的精神有些不大正常,尤其是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冷静。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娘拽住了我的胳膊。
“听你二叔的!”
我娘把我拉得远远地,就静静的等着二叔宣布爷爷断气的那刻。
这个令人煎熬的时间并没有太久,随着二叔脸色一松,我就知道爷爷走了。
这一刻,我打了个冷颤,身体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窜出去了。
我准备过去亲自把爷爷放下来,可二叔还是冲我摇头,说是要等到尸体凉了才可以。
就这样,一直等到天黑,爷爷的尸体总算是僵了。
丧事在不紧不慢的筹备中,夜深的时候,我娘忽然开口问二叔,问他要不要给爷爷的尸体裹一层白布,好让他走得体面点。
听她说,我爹走的时候,爷爷就是这么处理的。
二叔罕见的听进去了我娘的话,点点头说,这件事交给他办就好了。
我娘身子虚,熬到下半夜的时候实在困得不行了,就被我劝回了房间。
送完我娘,我正打算跪回去继续给爷爷烧纸,就听二叔说:“你也回屋吧,这里就交给我。”
二叔的这句话,让我对他有了改观。
原以为他是一个生性凉薄的人,看来他对爷爷还是有感情的,或许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他想和爷爷说些悄悄话,我不方便在一边听着,点点头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