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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翔图书 > 刀光如月映九州 > 第189章 这么巧的偶遇?

第189章 这么巧的偶遇?(1/2)

    不知不觉到了安羌城。

    城墙只有两丈来高,墙皮被西风啃出蜂窝似的麻坑,城头雉堞缝里斜插着三面褪色旗:

    左纛绣牦牛首,右幡绘日月轮,当中那面残破青旗依稀是个隶书“羌”字。

    三个吐蕃兵倚着门洞打盹,生牛皮甲缝里滋出羊毛卷儿,鞘中弧刀比宋制朴刀短了半尺。

    或许是天凉的原因,城门内外没什么人出入。

    庞十五勒住驽马,整个车队同时停下。

    守卒忽然睁眼,眼角的刀疤随着皮甲簌簌抖动:“路引!”

    他的汉话说得生硬如砾石磨刀。

    庞十五递过文牒,守门卒用他那黑甲鳞般粗粝的指头指了指车厢:“里边是什么?茶?”

    庞十五笑道:“那是我家夫人和少爷”,说着往守卒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那守卒手里蓦然一沉,估计保守得有二十两!这些钱可顶得上自己三个月的饷银!

    他特意回头看了两个同伴一眼,见那两货依然打盹,不禁暗自窃喜,顺势将银锭塞入怀里!

    他笑了笑,“哦,原来是家里人啊,”他看了看跟在后边的六辆马车,还有一个人骑着马伴随旁边,顺势问了一句:“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多车?”

    庞十五嘿嘿一笑:“夫人出身大家族,带的婢女和仆人难免多了些,你懂的。”

    守卒嘿嘿一笑,身子一让,“里边请!”

    庞十五重新上车一搂缰绳,车队再次启动。

    城头的铜铃骤然响起,惊飞了几只渡鸦,羽翼掠过门楣悬着的牦牛骷髅,空洞的眼窝正盯着瓮城内满地的马粪。

    车队穿过城门,眼前豁然开朗!

    偶有几个褐衣蕃民背着柳条筐穿梭,筐里面满满的青稞穗金浪般翻涌。

    街心竟有一汉制木坊,梁枋间悬着一块“茶马比价”墨书木牌:

    上等骒马一匹:兑川茶百二十斤

    三岁健牛一头:兑湘茶六十斤

    生羊皮三十张:兑陈茶十斤

    牌下蹲着五六个回鹘商人,宝蓝锦袍掖在铜銙带里,清点着铜钱。这中原的铜钱有个缺点,就是一千个才能兑换一两银子,想要兑换几百两银子,得准备几麻袋铜钱!

    忽有牦牛车队叮当驶过,牛铃叮当脆响,车辙在浮土压出深沟。庞十五的目光随着牛车移动,赫然发现,沿土街向西渐见森然。

    三丈见方的军市排开铸铁砧台,赤膊蕃匠正锻打箭镞,焦煤混着淬火的尿臊弥散空中。

    铁砧旁蹲着汉人模样的军器匠,左衽褐衣襟口却翻出宋军制式护心镜。

    他捻起枚三棱透甲锥吹起哨子,然后说道:“李甲本订的一百把弯刀,三日后来取!”

    铁器摞成堆映着冷光,砧下暗红血渣早凝成铁锈色。

    斜刺里冲出个吐蕃汉子,羊皮袄掖着截断矛杆,操生硬官话嚷:“换盐!昨日守烽燧折的矛!”

    铸铁匠抛来半块岩盐,将断矛抛入火炉,瞬间腾起青烟。

    马车前行,凤九霄目光微瞥,转角处有一处戍兵饭堂,灶台大锅里竟煮着整扇牛肋骨,肉汤浮沫间混着藜麦粒,白雾蒸腾,香气四溢,竟勾起了食欲!

    忽见掌勺的吐蕃老妪掀开皮帘,袖管处祼露的腕处竟有黥面墨痕——想必那就是吐谷浑俘虏的特殊烙印!

    忽闻城楼羯鼓急擂,满街行人瞬间贴墙肃立!

    十骑玄甲锐士拥着青唐大酋疾驰而过,獒皮鞍鞯侧挂着五尺长反曲弓,弓梢镶的松石映日闪动,似毒蛇竖瞳!

    那大酋与庞十五擦身而过的时候,目光阴冷,竟扫了他一眼!

    庞十五立刻皱眉,回头怒目而视:“瞅你奶奶个熊呀?”

    那十余骑似有公务在身,一心赶路,或许是蹄声飞践如雷,以致那十余个玄甲骑兵竟似无一人听到庞十五的辱骂,马不停蹄继续狂奔!

    庞十五冷哼道:“在我面前耍横,打你满地找牙!”

    土巷深处飘来悲怆弦音,只见两个老汉正倚着坍塌半截的唐碑对饮。

    抱三弦的指挑《凉州》残谱,奏胡笳的扣着宋瓷酒盅:“天禧元年调防时,东京樊楼捎来的兔毫盏……”

    陶埙呜咽声里,东侧白塔寺鸣起梵钟,吐蕃红教喇嘛的螺号与汉僧木鱼声绞成一团。日光洒落在南街经幡柱上,幡角挂的铜铃刻着八思巴文符咒,底下却用汉隶錾——陇西李押衙供佛!

    忽有一白衣僧人出现在庞十五的马车前,一身僧袍薄如轻纱,头顶九道香疤,如北斗映雪,面若满月,天庭饱满,鼻似悬胆,双眉似剑,颇有英武气象,偏被垂下的长睫遮了锋芒,眼波一动,竟似饱读诗书的公子!

    微风过处衣袂飘飘,似南海观自在瓶中的杨柳枝在摇。左手负后,右手掐无畏印,踱步而来。

    此时阳光洒在他的肩头,竟熤熤生辉,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金光当中!

    在庞十五的眼里,这白衣僧人此时竟背生佛光!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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