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尽墨。
走!扶雨若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长身而起,林禽跟在她的身后也随时准备走路,只有喻彬有些犹疑,缓缓地打开了包袱,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一把一尺来长的刀。
林禽一下子被吓着了,问道:你干嘛?
喻彬手中握着刀,颤颤巍巍地道:你们,你们不是去打家劫舍吗?夜黑风高杀人夜,我是懂得的
林禽不由得气结,道:谁要你去打家劫舍,刚才仙子只是试探你一下,我和仙子又不是道上的强人。
哦。那就好,那就好喻彬的脸色终于镇定了不少,把手里面地刀放下了,但是又有点不放心,又拿了起来,道:我还是拿着吧。防身。
林禽知道喻彬胆子小,也只由着他去了,喻彬把刀好好地藏在了衣服里面,手隔着衣服握着刀柄,胸前顿时鼓鼓地出来了一大截,喻彬一张脸绷得紧紧地,就像一个新兵蛋子,第一次上战场一样。
林禽不知道为什么扶雨若玡会叫喻彬过来,但是既然多了一个人,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前后都好有个照应。再说了,喻彬在天子殿勤修苦炼,虽然比不上邢昊天那种高手,但是比起林禽来,又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三人趁着夜色重返周镇,周家的大门依然开着,周常守在母亲的灵前寸步不移,而周晋和周丰则人不在灵堂之中,周芸则抱着自己的孩子在勉强坚持着,双眼已经通红。
但是没有看到请过来的那个和尚。
扶雨若玡对着喻彬道:去问一下那个和尚去哪里。
喻彬来时林禽已经把这件事情的过程跟喻彬说了一个大概,喻彬已经不再是一头雾水真的以为跟着扶雨若玡去打劫,喻彬也和天子殿的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算是天子殿中少有的几个有正义感的弟子,不然林禽也不会和他走到一起。喻彬点了点头,上前拉住了一个镇上的闲人,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林禽开始有些明白扶雨若玡为什么叫喻彬过来的目的,自己和扶雨若玡都已经现身过了,这些事情只有喻彬方便。
喻彬回来之后,道:那个和尚今天一早就已经走了?
走了?林禽有些意外。
嗯,走了,听说周家的人一再挽留,甚至提高了香火钱,但是那个和尚很坚决,给多少钱都不干。
扶雨若玡问道:这件事情,那个人怎么知道的。
喻彬笑了:这个镇子本来就不大,有点屁事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现在周家这个葬事做得心糟得很,连续请来的两个法师都不辞而别,你说这在镇上不算大事?那人还特意把我拉到了一边说了周家很多坏话。说周老太太死的奇怪,肯定是不肯闭眼睛,才一连气走了两个给他超度的人。
那周家打算怎么做?
好像又去请人了,但是现在还没有赶来,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接这个活儿了,但是周常不死心,听说这次请得是临县的一个高人,具体是谁那人也不知道。
林禽皱眉道:为什么周常如此执着着为周老太太超度呢?
扶雨若玡悠悠地道:如果周常请人并非是来给周老太太超度的,而是想将他的魂打破呢?
两人同时愕然:什么意思?
扶雨若玡道:喻彬,现在轮到你上场了,你是天子殿的人,就说我跟林禽失踪了,前来周家要人,最好能够把周老太太的尸体放下来,到时候周家一定大乱,你在趁乱逃走,剩下的事情就我再安排。
喻彬点了点头,镇定了心神,向前走去,但是被林禽阻止了,林禽道:你拿着刀去,别人肯定会以为你不是好人,把刀给我!
喻彬这才将刀给了林禽,林禽吩咐了一声小心:那个周常有些道法,当心点。,喻彬也是在江湖上浪迹了很久的人物,这点小事情难不倒他,大踏步上前。
林禽和扶雨若玡寻了一个高处,刚好可以俯瞰整个周家祖宅的一切,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里面。
喻彬清咳了一声,大踏步向着灵堂中走去,见有生人进来,看喻彬的装束,并非是过来讨要生钱的江湖混混,周常站起身身来,一拱手道:这位兄弟面生得很,不知道前来我家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喻彬冷哼一声道,我是天子殿的弟子。
天子殿的人?周常心中一惊,道,不知道您来这里是
你们周家干的好事!喻彬板着一张脸,道,我来这里自然是来讨人的!我师叔和师弟昨天一早便下山来你家为亡灵超度,可是过去了一天还没有回山,是不是你们把他们扣下了!
还没回去?周常心中一惊,强压着内心的惊诧,挤出笑容道,不错,昨晚是有两个天子殿的高人来此,但是他们很快就离开了,我们在场的人都是亲眼看见的,你随便问一个人都可以,估计是贵师门临时有事,所以在路上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