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禽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李伯是自缢身亡的话,后脖颈的皮肤是没有明显的勒的痕迹,你看他的后颈处,有两条勒痕,很明显只有有人人用绳索勒住他的脖子,在颈后绳子才会交叉收紧出现勒痕,只是这个人手法明显算不上高明,只要稍有经验地仵作一眼就能看出来——当然也有可能他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做得手脚干净。
还有你看李伯的指缝中并没有草绳之类的残渣,按照常理推算,李伯被人暗算,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拉住勒住他的绳索,指甲缝隙中多少会留下绳索的残渣,但是李伯没有,很明显,杀他的人几乎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而能够做到这样的人,一定是李伯生前极为熟悉之人,才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暗算李伯。
林禽点头道:那我们现在不就是可以确定,凶手肯定就是周常了!
话不能说的太早。扶雨若玡摇了摇头道,但是周常的确有很大地嫌疑,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李伯到底知道了什么不能为外人知道的秘密,让周常不得不杀了他呢?
如果真的是周常杀的,李伯好歹也再周家待了几十年了,对周家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真的忍心下得了手吗?
李伯无儿无女,因为思念主母而追随主母而去,这个道理还是讲得通的,再说了,谁会关心一个下人的死活,杀他不是一件很难抉择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门外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两人连忙闪身藏在了一个角落之中,全身戒备。
喵呜一声猫叫惊动了两人,两人同时心道:猫。
按照李伯的说法,周老太太是被一只黑猫吓死的,但是李伯却没有交代这只黑猫的下落。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窗边,果然看见在矮墙之上,蹲着一只黑猫,浑身的毛色黝黑发亮,两只眼睛在夜空下就像两只小灯一般闪闪发亮。
那只黑猫回头,仿佛看见了藏在屋中的两人,喵呜一声,跳下了矮墙,扶雨若玡当机立断地道:跟上!
两人连忙跟上那只黑猫,但是走过矮墙,却发现那只黑猫渺无踪迹,正在两人准本仔细寻找的时候,又是一声喵叫,惊动了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两人发现在不远处的树上,那只黑猫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人,就像事先就知道两人会来一样。
它在等我们。林禽缓缓地向着黑猫的方向靠近,那只黑猫等两人靠近之后,向另外一棵树上猛地窜了过去,回头望着两人,示意两人跟上。
两人跟在黑猫的身后,向着树林的方向走去,那只黑猫每走几步,就会回头望着两人,似乎有意引着两人去向某处。
黑猫在一颗大树之下停了下来,开始不断的围着那棵树转着圈,嘴里发出了哀伤的鸣叫,借着月光,两人看清楚了这棵树,这是一颗不知道多少年岁的老槐,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树上连一片树叶都没有存留,光秃秃的树干和周围正在不断吐发新芽的树木形成了鲜明对比,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七步槐?扶雨若玡轻轻道。
什么意思。
扶雨若玡解释道:你若是沿着这棵槐树的树干转圈,刚好能走七步,能长成这么大,实属罕见,而且它老叶不在,新叶不发,定有古怪!
扶雨若玡走上前去,扣指轻轻地敲动树干,那老槐的树干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听便是这槐树早已经空心了。
果然被雷劈过!扶雨若玡肯定道,这是黑猫引我们来这里,肯定这树下藏着古怪。
我来。林禽自告奋勇,从旁边找来了一根趁手的木棍,开始挖掘,果然木棍一插进去,就发现这老槐下面是浮土,林禽毫不费力地便挖开了一大块浮土,很快,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从地下出来上来,那那只黑猫也开始跳了过来,嘴里发出的声音更加凄厉。
有东西。林禽用木棍一翘,顿时腥臭味十倍般散开,林禽挑起来的居然是一只尚未腐烂的猫尸,而扶雨若玡还注意到,这只猫,眼睛已经早已经被人挖去了。
难道李伯说的,李老太太有吃猫眼的习惯是真的,那些被李老太太吃掉的猫,被人在这颗老槐树下处理了。
又有一只!林禽叫道,好像下面还有!
恶臭扑面而来,林禽站在那里几乎要作呕,而那只黑猫则是在旁不停地叫着,声音伤心无比。
不用挖了。扶雨若玡道,这下面怕是由上百只猫尸,你全部挖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也是林禽郝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讪讪地走到了一边。
扶雨若玡退后了几步,仔细端详起这棵老槐来,隔了不久才慢慢道:你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猫的尸体埋在这颗老槐下面吗?
林禽摇了摇头。
扶雨若玡道:猫乃是一种最为奇特的生物,传说中有九条命,就算是挖了它的眼睛,割断了它的鼻子,也未必能真正弄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