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是我,是我!我蜥蜴活着回来了!!”
“阿蜥?你.你竟然还活着!你们也还活着?!”
而在灰土与旁边,站着一个少见的、非常果敢的泰诺女人,脸上有着刚刚发出的红疮。她穿着王国的皮甲,手里还拿着战衣撕成的、用来擦拭身体的沾水布条,正是大地部酋长的女儿,最先与王国先锋勇士们结盟的阿纳!
“赞美主神的勇士!他们真的去了邪魔的巢穴,把你们救了回来!”
看到被救回来十几个大地部青壮,阿纳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细细看去,才从那一张张长满麻子的面孔上,看出了熟悉的同族来!她激动地上前,与阿蜥用力抱了抱。然后,她颤抖的、有些期待、又有些胆怯的,低声道。
“其他的族人呢?之前那一战,邪魔可是抓走了四五百,甚至更多的族人他们是还在后面吗?.”
“.”
听到这一句问,阿蜥脸上的激动与喜悦,像是被冰冷的手抚摸过,瞬间消失不见。他黯然的低下头,喏喏了会,才悲伤地开口道。
“先祖指引着他们的灵魂!其他的族人,那数百族人.都死在了邪魔的巢穴里。他们都死了,都散入了风中,成了灰烬!只有我们活了下来,只有我们十八个人,最终活了下来.”
“啊都死了!”
阿纳浑身剧震,脸上的神采刹那消失。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原本能够勉强忍耐的背疼与头疼,都如火山般剧烈爆发。而在两下晃动后,她就这样往后一倒,靠着茅草的墙壁,歪斜的晕倒了
“阿纳!!”
头人阿蜥扑上前,抱着阿纳就是一阵哭。而红发米奎看了这一段,再也忍不住,挥着手中的长矛柄骂道。
“哭!就知道哭!她只是晕了过去,又不是死了。她脸上长了疱疹,肯定也染上了瘟疫.你们分一个人去照料她,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照顾,和后面主神的庇佑了!”
“赶紧的!别哭了!给我看看阿普,看看这两个染疫的武士!放血放脓也好、包裹草木灰也罢,给我尽可能的把他救下来!他皮厚的像是西猯野猪一样,一定要能活下来!”
“快!!”
红发米奎挥动矛杆,一秒六棍的可怕记忆,瞬间袭上了阿蜥心头。他赶紧擦了擦眼泪,小心把阿纳抱到一张草床上,这才去仔细看灰土普阿普。而普阿普的眼珠转动着,跟着这麻子的动作,嘴里低低唤着,眼中也流下泪来。
“米奎.我.我.”
“呜呜.”
泰巨鹰擦了擦眼泪,不顾可怕的瘟疫,把耳朵靠近,想听一听这位英勇的、最先登岛的先锋勇士,究竟有什么遗言留下。结果,他仔细听了两句,就瞪大了眼睛。
“我好.疼.好.疼!呜.呜!”
“啊?.”
“.泰巨鹰!离他远点!”
红发米奎大步上前,把泰巨鹰从灰土普阿普床边拉开。而后,他红着眼,深深看了灰土普阿普一会,问头人阿蜥道。
“阿蜥,他还有救吗?要是没救了,就给他一个痛快.”
“不不!救我救.救.我!”
听到这一句,病榻上的灰土普阿普奋力动弹了两下,嘴里的声音也大了些,勉强能让众人听到。而头人阿蜥呆了呆,看着满是脓包,居然还能动弹,还在说话的灰土普阿普,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西猯猪武士?.我从没见过,病的这么重,还能说话的.他身上的脓包这么多,都没放出脓血,按道理应该快要死了才对!.但看他这样子,好像、可能、或许,能试着救一救?他要是还能再撑六七天,也许能救活”
“啊!能救活他?那就去救!现在,立刻,马上给他放血!我这就去外面,给他烧草木灰!只要有救活他的希望,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他!”
红发米奎当机立断,带着头人阿蜥出屋,严厉下了命令。很快,茅屋外就升起火堆,烧着食物和水,也烧红了黑曜石的匕首。然后。红发米奎把这匕首递到头人阿蜥手里。头人阿蜥就颤抖的走上前,举起匕首,靠近了灰土普阿普。
“呜呜.不!不.要!不要送我去神国.我.还能活.求.求.呃!”
看着明晃晃的、献祭的黑曜石刀,病榻上的灰土普阿普,又一次流出了泪。而后,在他无力又绝望的哀求中,炽热的黑曜石匕首划破了他满是脓包的皮肤,放出了黄绿带红的血
“主神啊!啊我灰土普阿普就像离开故国的鹰我.要折翅在这片这片可怕的死亡的岛屿上了.呜呜请接引我的灵魂.去往神国我飞走了我的十几个老婆和孩子.呜呜!.”
放血带走了天花脓液,也带来了低血压的眩晕。草床上有很多流出的血和泪,也有更多的发热的灰烬洒来,把“英勇的”王国武士队长覆盖。这一刻,灰土普阿普悲痛欲绝,在垂死的发烧与眩晕中,咕囔出辞世的诗句。然后,他就